曦画和容钦做梦都没想到,沈老将军带着老婆儿子一路扑向京城,却在京城面见了代理国事的容礼,一阵哭嚎下,容礼实在没办法透露了容钦的去向,老爷子想都没想又一路扑回了家。
刚进家门就听到女儿院子里好不热闹,又怕女儿正跟皇上在吵架,就卖了儿子,让沈杉跑去看一眼,这一眼看去,嚯哟,主要角色都哭哭啼啼,男人们都阴沉个脸,即将要发作。
爱凑热闹的他居然不顾君臣礼仪,张口来了一句好热闹。
沈老将军健步如飞,走进屋内咣叽就跪下了,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大礼,这个大礼却把床上的两人给惊回了现实。
我是皇上啊!
我是贵人啊!
曦画窸窸窣窣滚下了床,跪在容钦脚边上。
容钦苦笑:“将军一路奔波辛苦了,不如先行休息,什么事明天再说。”
谁知天子体贴,臣下却不领情了:“沈府上下对皇上多有得罪,实在该死,还望皇上恕罪。”
“朕不甚在意。”容钦笑的和煦。
“臣惶恐……”
容钦扶额,这种老臣最为难搞,你动他,不可以,你不动他,他不依呀。容钦转头看了看跪在脚边上的沈曦画,突然了然了,这一家子都是磨人精。
深吸一口气,容钦继续劝慰:“将军莫要推辞,就算今日朕要说正事,这也不是个说正事的地方,不如……”
“不如便去院子里罚吧,想来下人们也准备妥当了。”
曦画和容钦大惊,容钦愁啊,烦啊,偏偏沈将军是两朝元老,几乎是父皇的拜把子兄弟,就算不是老丈人,也算自己半个叔父,得,再卖这便宜叔父个面子吧。
一出门,两盆火盆喜气洋洋的烧着,沈将军带着一家老小列队跪在院子里,乌泱泱一群人,主子没几个,下人们都齐活了,这老将军也不嫌丢人。
那边秋雁扶着沈曦画还颤巍巍的站在一旁,她是贵人,自然不用跟着将军屁股后面行李,若论起来,容钦不在,这一家老小到要向她行礼才是。
可是老子都跪了,做女儿的只好又跪了下去。如此一来,朝尔和周福来居右侧站立,沈曦画与秋雁居左侧跪着,整个院子呈扇形由老将军领头跪倒一片。
头疼啊,愁啊。
容钦深吸一口气十分为难的不知怎么开口,怠慢?容钦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被怠慢,更何况,他与曦画的关系正往好的方向策马扬鞭,每日高兴还来不及,哪来半分火气?
朝尔死死盯着跪在一边的秋雁,几乎想把她烧出个咕隆。秋雁贴着曦画不住的颤抖,曦画咬牙,气不打一处来。
若是按照她的计划,这秋雁跑进来告状,然后曦画趁机大闹一番,最好再冒出个怒极攻心,气血不畅,寻死觅活一遍彻底断了回京城的路。
一切有条不紊,更何况秋雁女士舍身取义,眼看就差临门一脚了,自家老爹回来了!你说气不气人,差点把曦画气的跳湖。
“沈将军有什么想说的吗?”容钦摆出一个若有所思的样子,轻松将问题抛过去。
沈将军万万没想到这小子不仅长大了,而且更不要脸了,于是说道:“小女曦画承蒙皇上宠爱,日渐没了规矩,实在当罚,还请皇上看在小女忠心伺候的份上,饶了她一条小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