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央坐在两人对面，点了餐却发现自己没什么能吃的，牙疼着不爱接话，头也有些昏沉，所以除了偶尔顾绾主动聊起什么话题时李央才回话，其余时间倒都是顾绾和季玺在交流，顾绾刚回国，聊得都是国外的一些趣事，李央在这边听不太清，只是偶尔间两人默契地发笑让她头愈发地疼。
撑着腮，神情恹恹，李央本来让服务员拿了杯冰水，却被季玺截下，一句，“这几天少喝冰的。”，背后的意思却是个女人都明白。
顾绾意有所指地赞了句，“你们感情真好。”
李央却只觉得，那这牙疼让她怎么忍，关键是，李央摸了摸滚烫的额头，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真的发烧了，她是不是该去看医生？
况且瞎子也看得出，她此时不知是个多么明亮亮的大灯泡，她可不愿给他当挡箭牌。
卫生间里的人稍加思索，她就给自己做了决定，溜！
若是按照往昔的李央，她定会帮他把戏唱得个十足十，再不济也安安分分地吃完这顿饭，可当她做出溜这个举动时，便已经表示此刻的理智无法支持她分析利害后再做决断了。
所以当季玺收到那句轻描淡写的“有事，我先走了”时，温润的神色第一次有了裂痕，却又只是瞬间便回复平日里的不动声色，“舍妹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他随意帮她找的借口竟然得到了顾绾的认同，面前的人微皱着眉体贴地接话，“我说看着也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没精神吗？
季玺有些迟疑，脑海中突然想到她在卫生间里被他操到高潮时不停抽搐的诱人模样，他端起红酒杯微抿了一口，掩下心底那点潮热，是太累了吗？
到难得地没有因为她的提前离开而生气。
李央出了餐厅，导航到最近的医院挂了牙科，神情恹恹也不知在想什么。医生让她张嘴看了两下，就低头写病例本，嘴里风淡云轻地说了一句，“长智齿引起的发炎，有点低烧。”
李央抬眼，白净的小脸挂满了吃惊。
“智齿？”
“嗯，四颗还在同时长，一会先去拍个片看下牙齿走向，说不定会挤压到正常的牙齿，不过你现在也拔不了，炎症太厉害了。”
“先吃三天药，不见效就过来打消炎针。”
李央走下一整套流程，脑子晕晕乎乎的。
关键是，她真的不想拔牙。
李央自觉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拔牙，小时候牙一松，就跟要了她命似的。
可她妈妈永远那么利利索索，丝毫不管她哭得歇斯底里，线一绑一扯，牙就没了。
有时候，抗拒就是这样，毫无意义。
你再如何怕，再如何难受，都得去承担，去接受。
她从来都不是有太多选择的人。
打开门，里面一片敞亮，沙发上坐着的人看着视若无物从过道经过的李央，神色一冷，“去哪了？”
倒像是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