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走后,季昕便坐在了梳妆台前。
铜镜照的人不甚清晰,只能瞧见影影绰绰的轮廓,但在烛光的照耀下,却似给她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即使是朝夕相处如双喜玲珑她们,有时也会看着自己小姐的花容月貌发起呆来,更不用说张家的这些个下人,有些都看痴了。
往常在家里沐浴更衣之后,季昕都要做些日常养护,只是初来乍到,兼之今日繁琐的事情太多,从天未亮就被母亲叫起到现在,只是给吃了几口汤圆果腹,到现在也已经是饥肠辘辘。
她也就抹了些面脂,用手指轻轻沾取些口脂,点了点唇,便这样草草结束了。
回到床榻,她这才注意到,张柏仪洗澡的时候并未叫人伺候,丫头婆子都守在外头,且跟在他身边伺候的几个,也是上了年纪,或者样貌不显的。
见里面水声渐大,一个婆子便朝里道“少爷,莫要玩水,快些洗漱。”
双喜便低声对着她道:“那是程妈妈,是姑爷的乳母。”
接着又将其他几个惯常跟着张柏仪的丫头婆子的名字一一道来。
季昕微微点头示意知道了。
季昕心想,张家也是蛮有意思的,这叫张柏仪一个人洗澡,必定是张家的两个长辈的意思,也是叫她知晓他们张家的态度,嫁给张柏仪,必定不会纳小让她受委屈的。
就像母亲因为自己要嫁给张柏仪后时时担忧落泪一样,张夫人也怕给自己的儿子娶进一个面善心恶之人,在她触手不及的地方怠慢了她的儿子。
从半年前开始,她便发现好几波在暗中偷偷观察自己人,他们只是暗中偷窥平日里自己活动,并没有大胆到偷窥进她的闺房,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忍住没有出手收拾他们。
刚好那时她一向恩爱的父母为着她的婚事闹开来了。
她细细想来,这些时日总是会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似乎件件都是挑起争端,要叫她动怒失态的事,比如与闺中密友出行游玩,会遇到有人挑衅。与母亲出门礼佛,总是会出来一些遭遇悲惨的人。
她再一联想最近出现躲在暗处窥探的人,便想到是不是对方存着要考教她的心思,当天夜里她便坠在他们后面,跟踪了他们一路,果然如同她的猜想一般。
就在她思索的一刻功夫,张柏仪也已经出来了,因着在里头玩水弄得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丝一滴滴的浸湿寝衣,程妈妈支使两个丫鬟上前拿着帕子绞干头发的水,张柏仪不愿配合着,别过头去,但是又瞧见程妈妈的脸色,瞬间又讨好的向她笑了笑,见程妈妈脸色和缓,便抢过丫鬟手里的帕子,“我自己擦。”
就见他朝着自己走来,胡乱擦了擦头发冲着季昕露出灿笑,眼睛亮晶晶的,“我们用膳吧。”
季昕嗯了一声,站了起啦,却没有立即去堂屋,只是拿过张柏仪手里的的帕子,仔细的擦拭着是湿发。
而张柏仪也乖乖的站着,然后也发现自己的身高对于季昕来说只能擦拭到发尾部分,便又配合着弯下了腰,转过头去直勾勾的看着身后的季昕道:“你真好!”
“帮你擦头发就是好了吗?”季昕停了不由好笑,便这般问道。
“‘柏哥的新娘子最好了。”
季昕难以将传闻中惊才绝艳美如冠玉的无双公子和眼前笑弯的眉眼的男子联系在一起。
程妈妈默默看着他们二人的互动,她不知季昕这番表现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日久总会见人心。
半封;头次在这写文,不知道一般一章要多少字数,宝宝们知道吗 我要再翻成繁体的发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