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意如对他突然来到,面露警惕之色:“国师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国师没理会她的话,走到炼丹炉撬开炉阀,用火钳戳动柴火:“柴火挤成一堆,通风不畅,火早就灭了。”
这话听起来像质问,国师敢情是来监工的。
桓意如讪讪道:“我和阿九从未炼过丹药……”
“把丹药倒掉,重新炼一遍。”
他的话不容置喙,桓意如即使百般不愿,也不得不从了。
她顺着梯子爬到炉顶,将烧糊了的药材掏出,按照国师所说,先铺上一层冬刺草,再隔些时辰依次将宁神花、血蓟、滑石等倒入。
国师则在下方控制火候,不咸不淡地提点她。
“书里的图文辨不清?连草跟花都会混错。”
“你这般心急火燎的,是想把药全撒在外面吗?”
“搅动时手用些力道,饭吃了几口?”
……
桓意如累得香汗淋漓,手脚都软趴趴的,再也受不得的反抗:“得了,我炼这丹药忙了一天,一口饭都没来得及吃,你大人有大量另求高就吧。”
“再加入朱砂,炼一个时辰即可。”国师置若罔闻,丢下她推门离去。
桓意如缓了口气,爬下梯子倒头大睡。因着又累又饿,她这一觉睡得不太踏实,迷迷糊糊中闻到葱香。
一碗飘着葱叶的面条,香喷喷的摆在面前,她恍然见以为是做梦,擦擦眼皮再看了看,上方是令她惧怕的白面具。
她咽着口水抵住诱惑:“这碗面是国师做的?”
“再不动筷子,这面便冷了,倒掉也好。”
国师作势要倒出门外,被桓意如一把夺了过来。
她声音带着哀求:“还没冷呢,倒了多可惜。”
面煮得清清淡淡,只放了葱和鸡蛋,是她自小就喜欢的,连汤渣都喝得不剩。
国师轻笑道:“看你狼吞虎咽的模样,一碗远远不够。”
桓意如希冀地眨眨眼:“那还有嘛……”
“没了,想吃自己煮。”国师冷飕飕地回绝,将空碗扣在桌上,“过一个时辰了,快将丹药取出来。”
桓意如吐吐舌头,爬上去打开炉盖后,一股古怪的药香扑鼻而来。
“这次的没有焦掉,是鲜艳的朱红色。”她满面兴奋地说道,将滚烫的丹药掏进陶瓷里。
其中一粒溅在白嫩的手腕上,烫得桓意如双腿不稳,脚下的梯子左摇右晃地倾斜,她也跟着栽了下来。
一双猿臂如白鹤展翅,稳稳地接住她坠下的身子,耳畔传来触怒声:“怎么这么不小心?”
啪的一下,是东西跌落的声音。方才被接住时,她手肘好似撞到什么。
而在地面上滚动的,不正是那副白面具嘛……
想着此时国师露出真容,她眼不知往哪放了。如果他恰好是猜想之人,她又该如何自处。
“为何不敢看我?”国师抬起她的下颌,扳到自己面前。
她咬着唇心如擂鼓,鼓起勇气看去,待见了他的面容后,愣怔地说不出话。
一抹笑意在他唇畔荡漾,轻薄而恣意:“居然怕得这样,我是长得多吓人。”
作者有话要说:人偶相公不搬文了,打算在别处开新文,这边还是会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