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银风月(NP,伪父女兄妹姐弟)--决绝

“你怎么来了?”陆行朝看一眼背过身的陆行凤,拉过陆吟夕问。

陆吟夕没出声,蹑手蹑脚地走出侧门,四下探头察看。陆行朝无奈地摸摸她的头,说:“侯爷不在,他在外间和暗卫说话。”

陆吟夕这才放下心,要是让陆简发现她偷跑出来,那还了得?但她在屋里坐立不安,最后还是决定偷偷出来看一眼。

陆行凤虽然倔强地不理她,却悄悄留意着二人说话的声音。

【姐姐是担心我才来的吗?】陆行凤的心声别别扭扭地传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放软态度。

陆吟夕瞧他像个耍脾气的小猫咪一样窝在角落,耳朵束起偷听她与陆行朝说话。她强压住想笑的欲望,又生出逗弄他的想法。

“我不放心啊。”陆吟夕眨眼,“哥哥,你们千万要小心。抓不抓得住迦楠不重要,你们的安危才是首位。”

“你知道我怕什么,对吗?”她又继续说,“青长老说的那些话……我真怕你和上次一样,浑身是血地回来。”

“我会小心。”陆行朝凌厉的眉眼柔和下来,在陆吟夕唇上落下一吻。

就算是为了吟夕,他也会好好保住自己这条命。

况且,他若是死了,吟夕不就成了其他二人的掌中之物?陆行朝眸中暗色弥漫,黑暗的情绪在陆吟夕看不到的地方疯狂生长。

两个人旁若无人靠在一起缱绻地交谈,把陆行凤气得快要脑袋冒烟,鼻子都开始泛酸。他身形微顿,想转身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但生气闹脾气的是他,如果先服软的也是他,他岂不是、岂不是很没面子!

怎么只嘱咐大哥!?他呢!大哥武功比他要高,姐姐应该更担心他才是。

陆吟夕在心里偷笑,再接再厉拿出一个荷包递给陆行朝。“给,哥哥,你叫我绣的荷包。”

玄衣青年接过荷包,凝视着算不上精美的牡丹图案荷包,久久没说话。好一会,才郑重地把荷包放在衣襟内胸口处,妥帖地安放好。

不知怎么,他心中暖洋洋的,仿佛心尖缺失的一瓣回到了体内。刚刚盘旋在脑海中的乱七八糟的思绪也淡出心头,恢复了平和。

他欣慰地一笑,宛如冰融雪化,春色盛开。陆吟夕看直了眼,心里嘟囔哥哥笑与不笑真是判若两人。一个是锐利冷漠的孤狼,一个是俊美英挺的世家公子。

陆行朝微笑的模样让陆行凤眉头重重一跳,危机感源源不断涌来。

“我的呢!”他实在忍不住了,霎时间把尊严面子都丢到一边,气冲冲地跑到二人身旁质问道。

“呀,行凤。”陆吟夕惊讶道,“对不住,我以为你还在与我生气,想来做了你也不会接,就没有给你准备。”

陆行凤一听急了,“谁说我不会接?我看、我看你就是不在乎我……给大哥做了,不给我做。侯爷呢?侯爷有没有!”

陆吟夕一脸为难,陆行凤就知道她肯定也给陆简做了!

他简直要气哭了,扑到陆吟夕怀里用头轻顶她。“你!你没良心,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我跟你闹脾气,就是想你哄我,你倒好,就知道气我!”

“哎哎,行凤,别急啊。”陆吟夕也不想真的气到他,赶紧从怀中掏出另一个荷包递给他。“我给你绣了,喏。”

陆行凤抬头一看,果然陆吟夕手里拿了个鹅黄色的荷包,上面歪歪扭扭绣了个凤凰。“哼。”他一把夺过,端详一会才喜滋滋地说:“不错,比大哥那个好看。”

陆吟夕尴尬地看向陆行朝,青年倒是没什么反应。

她在心中腹诽,凤凰比牡丹难绣,她绣得跟个野鸡一样,陆行凤居然也能睁眼说瞎话。

“行凤,还生气吗?”陆吟夕叹口气,问。“生气也没关系,但是今晚万事要小心,我真的很担心你。等你平安回来,怎么和我闹都没事。”

“嗯,姐姐。”陆行凤最终还是软软地回答。其实他的气早就消得差不多了,陆吟夕送他亲手做的荷包,他剩余的这几分气也瞬间消弭殆尽。

落日收敛起最后一分光辉时,也是利刃出鞘之时。告别后,在茫茫暮光之中陆家几人离开了侯府,一行人带着少数暗卫与府兵悄无声息地往城郊赶去。陆吟夕攥着双手倚在门栏上遥望他们的背影,心跳似乎也随着他们的步伐而逐渐变得遥远空洞。

几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身影慢慢融化在昏暗的地平线上,模糊又决绝。

“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陆吟夕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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