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渝舟没想到最近得到陈唱晚的消息是从夏纪那儿，他分班前的一个关系还挺近的同学和陈唱晚在一个画室，她在社团里人缘很好，所以这次得奖画室也跟着跟过年似的。
这两天在夏纪看似无心的念念叨叨下，虽然没再和她联络过，也基本把她的各种情况掌握了个十足十。
获奖了？
听夏纪说起来还是个不算容易的含金量很高的奖，也算没白瞎那些年家里被糟蹋的白墙，林渝舟嘴角似乎是翘起了不易察觉的弧度。
明天就回来了？
抬眼看了眼日子，走了一个星期了啊，虽然以前不是没有这么久不联系过，但或多或少总会发发消息，而这段时间，少了陈唱晚的主动，他们之间的距离像失了线的风筝，越拉越远，像是回到最初的时候，林渝舟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听说这次徐彧可是全程陪同，还说没在一块？”夏纪一屁股坐在林渝舟旁边，端着手机戳开了游戏随意地点着。
林渝舟像是终于品尝到了来自心底最深处已经发酵了的触动，再也无法忽视，比刚刚的心慌更加强烈的情绪，几乎让他压抑不住。
夏纪没得到回应并不满足，转头去看却见林渝舟脸色差得要命，半逼问的话说不出口。
林渝舟突然动了，捏紧了手中的书，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没有，之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记忆中林渝舟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甚至没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问题，望着他异常坚毅的侧脸问了一个状似毫不相干的问题：“你和陈唱晚到底什么关系？”
乍一听到这个问题，林渝舟居然没有一丝意外。这么多天以来，这个问题他已经思考过了无数遍，已经被嚼烂了吞入腹，而答案并没有很多，甚至在某一瞬间他能确定的只有那一种，而后这个答案也越来越多次地被提出，直到他再也无法忽略。
陈唱晚丢下的最后一句话，这几天不断在脑子里重播，她坚定到决绝的姿态也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她进的这一步让他不再有回头的余地，只是，他真的能够放下过去吗？他真的能够达到她的期望吗？
意料之余还有一丝感激，感谢一向神经大条的夏纪居然敏感了一回，如果他问的是“你和你姐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么此时他一定会有一种突然被剥离的尴尬。
“不是你想的那样。”林渝舟合上书。
嗯？你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了？夏纪懵了一阵，林渝舟已经塞上耳机，摆出一副不再合作的样子了。
不管哪一种都不是，如果他们的关系仅仅可以用一句是或不是来解决，那也实在太过轻率，而他确实已经不能能再把那几次心动，甚至越来越多的悸动当做错觉而去刻意忽视了。
时间像是被谁拨快了两圈，两天转眼而过。
手机自从他发完消息后再也没有亮起过，林渝舟突然失去了打开对话框的勇气，手指无意识地轻点屏幕，看着它一次次亮起又一次次黯然。在即将被打入漆黑的裤袋牢笼时，突然激烈地震动起来。
林渝舟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愣神，一个没有存在手机里却还储存在记忆库里的号码。
陈衔月已经很少不通过陈唱晚而直接联系他了，在电话挂断前接起。
“小舟吗？”对面有声音传来，“小晚和你联系过吗？”
陈衔月的声音没有往常的淡然，从失了真的话筒中都能听出一丝焦急。
林渝舟虚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问：“没有，怎么了？”
“小晚手机打不通，说昨天要回来的到现在都没消息，打电话去住的酒店说是已经退房了。”陈衔月定了定神，把情况给说明了一下。
“小舟，小晚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可否认地感受到心脏紧缩，升腾而起的焦虑感几乎要将他包裹，却也还下意识地安抚道：“我去找，别担心。”
听到对面熟悉的带着暖意的声音，陈衔月顿了顿，忍住了哭腔，低低地道：“好。”
林渝舟盯着结束通话的界面好一会，最终点了保存，通讯录的名单增加了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