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侠以武犯禁,武林人士大多聚居江南西北,就连专司情报买贩的闻风楼在京都据点都隐秘至极,在此有别院者必是商贾官家子弟。
舒安调息完毕,躺在床上打量着玉佩细细思量。
手中这块羊脂白玉没有特殊标识,但成色雕工都极好,应为贡品,那么此人必非商贾。
而能有墨言这等水平的护卫或是暗卫,必是皇亲国戚或者朝中大员之子。
亲身过来诊治,若不是为了自己扮的仕子身份施个恩,赚个心腹,那便是察觉自己身份有异。自己入京只半日,第二条便可废去。且朝中会亲自笼络寒门仕子者,必属是清流一派。
现今清流中掌权且得圣宠者唯二,左丞相孟启书孟大人,以及当今圣上亲弟承亲王,而承亲王,便是舒安此次进京的目的。
孟大人只有一颗独苗,而承亲王子嗣众多,嫡子却只有一人。
如此,与其逃跑,倒不如将计就计,查明那人身份。
舒府之事已过近十年,当年那份让舒府上下“畏罪自杀”的证据在何处已不可考,但有一件事舒安是绝对可以肯定的。
舒家之中,必有内奸。
否则家里的密室暗道不会全部为人所知,并提前堵死。否则他舒家也不会只留下她一个苟且偷生的孤女。
舒家虽是江南第一大商户,行事作风皆讲求一个稳字,从不嚣张跋扈更从未对人赶尽杀绝,合作争夺你来我往,从未竖过大敌。当年的始作俑者,无非是为了财之一字。
而苏颜留下的那封信中,并未告知凶手,只列出了当年家破后财物的动向。
店铺被官府查收,现银都进了国库,爹爹书房密室里那些极宝贝的古玩字画,却都进了承王府。
那个密室她和哥哥去过的次数不算少,读书进步了,过年了,生日了,甚至生病了,委屈了,都能进去挑份礼物。
她最喜欢的,便是6岁过年时,挑的那串镂空雕花的翠玉铃铛。
那铃铛有一对,她想和哥哥一人一个,他却不依,挑了刚从西域搜罗回来的宝石弯刀。
为此她还闹了好一阵子,爹爹还逗她说既然那么喜欢,那以后这串铃铛留给她送给夫君,当个定情信物。
那串铃铛她一直挂在身上,直到那年被师父拽着逃命,不知掉在了哪个角落。
而她未来的夫君,呵呵,估计也在那场屠杀后的大火里,烧成了灰。
舒安狠狠甩了甩头,起身穿衣。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要查真相,要练武,要报仇,还要照顾师父,那个糊涂女人。
沉浸在回忆里这种奢侈的事,她现下还没那个资格。
背上包袱,把那块玉佩顺手揣在怀里,跨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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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侠以武犯禁,武林人士大多聚居江南西北,就连专司情报买贩的闻风楼在京都据点都隐秘至极,在此有别院者必是商贾官家子弟。
舒安调息完毕,躺在床上打量着玉佩细细思量。
手中这块羊脂白玉没有特殊标识,但成色雕工都极好,应爲贡品,那麽此人必非商贾。
而能有墨言这等水平的护卫或是暗卫,必是皇亲国戚或者朝中大员之子。
亲身过来诊治,若不是爲了自己扮的仕子身份施个恩,赚个心腹,那便是察觉自己身份有异。自己入京只半日,第二条便可废去。且朝中会亲自笼络寒门仕子者,必属是清流一派。
现今清流中掌权且得圣宠者唯二,左丞相孟啓书孟大人,以及当今圣上亲弟承亲王,而承亲王,便是舒安此次进京的目的。
孟大人只有一颗独苗,而承亲王子嗣衆多,嫡子却只有一人。
如此,与其逃跑,倒不如将计就计,查明那人身份。
舒府之事已过近十年,当年那份让舒府上下“畏罪自杀”的证据在何处已不可考,但有一件事舒安是绝对可以肯定的。
舒家之中,必有内奸。
否则家里的密室暗道不会全部爲人所知,并提前堵死。否则他舒家也不会只留下她一个苟且偷生的孤女。
舒家虽是江南第一大商户,行事作风皆讲求一个稳字,从不嚣张跋扈更从未对人赶尽杀绝,合作争夺你来我往,从未竖过大敌。当年的始作俑者,无非是爲了财之一字。
而苏顔留下的那封信中,并未告知凶手,只列出了当年家破後财物的动向。
店铺被官府查收,现银都进了国库,爹爹书房密室里那些极宝贝的古玩字画,却都进了承王府。
那个密室她和哥哥去过的次数不算少,读书进步了,过年了,生日了,甚至生病了,委屈了,都能进去挑份礼物。
她最喜欢的,便是6岁过年时,挑的那串镂空雕花的翠玉铃铛。
那铃铛有一对,她想和哥哥一人一个,他却不依,挑了刚从西域搜罗回来的宝石弯刀。
爲此她还闹了好一阵子,爹爹还逗她说既然那麽喜欢,那以後这串铃铛留给她送给夫君,当个定情信物。
那串铃铛她一直挂在身上,直到那年被师父拽着逃命,不知掉在了哪个角落。
而她未来的夫君,呵呵,估计也在那场屠杀後的大火里,烧成了灰。
舒安狠狠甩了甩头,起身穿衣。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要查真相,要练武,要报仇,还要照顾师父,那个糊涂女人。
沈浸在回忆里这种奢侈的事,她现下还没那个资格。
背上包袱,把那块玉佩顺手揣在怀里,跨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