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欲加之罪--对不起……(3)

纪玥摇摇头,“想当医学研究方面的专家学者,跟那些跟我一个想法的厉害人物在实验室里研发新药物这一类的人!不过我的能力,远远不够,应该说还差得远呢。就像是遥不可及的梦!”

“纪姐姐你可以的,我支持你!”

“谢谢。”

因为聊了些学习之外的东西,纪玥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平常妈妈都会坐在客厅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她回来的。此时客厅里却看不到妈妈的身影,纪玥疑惑地穿过客厅走进内厅去,还好她没直接上楼而是往厨房那边探了探头,结果就看到了倒在厨房地板上昏迷过去的母亲。

她吓得冲进去抱起她略沉重的身体不断地叫喊着,可是母亲却没有回应她的喊叫依然处于无意识的昏迷状态。纪玥没有足够的力气把妈妈支撑起来,她只好重新把她放平在地上,慌不择路地冲到客厅拿起电话拨打父亲的号码。

手机音乐一直在放唱着,每一秒就是一个漫长的光年,纪玥挂了又打,却已然打不通。一想到母亲情况危急,她便直接拨打了120说明情况和地址,然后跑回到厨房托起母亲的上半身用跪着的双腿支撑着她的后背,恐惧又无助地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被送到镇上的医疗诊所后,医生却建议赶紧转到市区大医院去进行救治。

纪玥坐在前往市区的救护车后座上,双手抱着母亲的一只手放在自己不断流下眼泪的脸上,恐慌的心情依然没有半丝减弱,她在心里不断地乞求着上帝佛祖各路神仙,求他们不要带走自己的母亲,求他们让她回来,只要让她妈妈平安无事地醒过来,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看着老妈苍白无血的脸,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后悔自己当初的任性,后悔自己对她总是抱着逆反心理和敌意,憎恨那个对她的唠叨烦不胜烦幼稚又自我的自己,她只希望老妈能赶紧起来,像过去那样责骂她训斥她。

“医生,求求你们,救救我妈妈。”

“这个真的不行,医院有规定,你这边交不出钱,我们没办法给你动手术。”

“我们有钱的,只是太急了忘了带过来,求求你们先救人吧,我一定会把钱拿过来的,我妈妈昏迷很久了,真的会死的,求求你们。”

“我们已经给她输液了,正在维持她的生命体征,但是还是希望你这边尽快交钱,这样我们才能动手术,如果你想尽快动手术,那就麻烦你先去把费用交了吧。”

他们说得那么坚决,纪玥知道自己再怎么哀求也是于事无补,只会更加耽搁母亲的救治时间。即便现在让家里的亲戚去拿银行账簿或是银行卡,时间上根本来不及了,根本不够时间,她跑到路边的电话亭再次给父亲打电话,依然是打不通,她哭得跪在了地上,深夜的凌晨,北风呼呼飞雪飘飘,她却感觉不到冷,只有无尽的恐惧。

“对不起……我只能找你了,你,能不能借我钱……”

元旦假期的深夜时分,言宸朔和叶苏蕊以及他们的朋友依然毫无疲态精神奕奕地在KTV包厢里纵情高歌。

突然接到许久未联系的那个人的来电,变得有点陌生的声线,哀求着问他借钱,仿佛他已经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言宸朔走出吵杂的K房,站在走廊,才听清楚了她声音里的哭声,便问了她地址表示马上就过去。

叶苏蕊走出来刚好看到他要走,便去拉住他,“去哪儿呢?”

“有点事,你们玩儿,我待会就回来。”

“那好吧,”叶苏蕊看他着急,也不强留,只当他是真的有急事。回到包厢里,却越想越没法平静,当即就拿起包包跑了出去。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纪玥几乎是90度鞠躬,泪水在她早已红红的眼眶里直打转,感激之情发自肺腑。

“没事,你妈妈能得到救治才是最紧要的。”言宸朔不仅支付了手术费用,还垫付了医药费和住院费以及预留了两万块。

“单据给我吧,等我联系上我爸爸了,就马上还你!”

“这些都不着急,你还是先去等你妈妈手术出来吧。”

纪玥一遍遍地抹去眼泪,一次次深深地鞠躬,仿佛她再努力也还不了他此刻的救命之恩,“真的谢谢你,还让你在这种天气和时间专门跑过来,真的对不起,谢谢你,我先走了。”

言宸朔看着她跑走的身影,发现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直视他的眼睛。

呆呆地坐在手术室外面走廊的长椅上,纪玥把自己缩成一小团,目光呆滞,身上的汗水都蒸发掉了,时间一秒一秒地走着,于她却似度日如年。

终于,手术室门上方的灯暗了,护士推着病床上做了两个多小时手术的病人退了出来,纪玥赶紧走上前去,这时医生走了出来,脱下口罩跟她解释了病人的病因,表示手术很成功,过不久她母亲就会醒来,让她放心。

纪玥连忙鞠躬感谢医生,待医生走后,才赶紧跟上前方的护士,进到了被言宸朔安排了的VIP病房里,看着生命体征仪器上母亲安稳的心率图,纪玥抓起母亲扎着输液管针的手,轻轻抚摸着,而后把头挨在她的枕头边,看着被氧气罩覆盖着的母亲的口鼻,泪水又连续滚了下来。

一直在远处观望的言宸朔这时才转身走掉,走出医院,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开车离开了。

而叶苏蕊则在他踢脚离开后,从暗处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比这寒冬还要冰冷肃杀。

醒过来后的纪妈妈在表情一直哀伤担忧不安低落的女儿面前变得生龙活虎的,在她出去买水果或是打饭打水的时候,总是偷偷就跑到大病房里找人聊天,不论是老头老太太还是年轻人,如果是四五十岁的妇女她就更开心了。

被女儿抓回去的纪妈妈嘴上嫌弃着,心里却明白女儿始终挥之不去的恐惧,是谁看到自己妈妈昏迷不醒都会被吓住的,可是她的女儿却担心过头了,即便她术后恢复良好,医生也表示没有大问题,再过些天就能出院,纪玥却还是担心她随时又会倒下去。

被爸爸妈妈催着赶着的纪玥,在缺席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后,才终于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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