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分离×回归
啪啪嗒嗒……
咕叽咕叽……
纤细的手指难耐地抓挠着捆绑住手腕的布料，用力到发白的指尖在战栗中透着徒劳的挣扎……
不断耸动的宽阔背脊，颗颗粒粒的汗水绵延滑过一肌一理……再缓缓地迸溅在攀附于少年胸膛的雪莹玉体……
厚重的喘息下混杂的娇泣……
灭顶的快感不断冲击着娇弱的身体起起伏伏……
久久未平。
……
“富……富江……你今天——”
路明非抱着堆被随意扔过来的作业本，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趴在课桌上的美人，结结巴巴的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我怎么了？”美人不耐烦的皱着眉头问，眼睛落在莹白手指来回捻着的一截儿发尾上，有些无精打采的模样。
路明非捏着怀里的本子，没说话。
他回答不上，这要他怎么说？
就像是，被人彻底打开了属于自己的潘多拉魔盒，放出的不是什么无形的灾难，而是一个叫做富江的美人。
黑夜的美艳暴露在众人眼球里，极致的鬼魅肆意诱惑着所有人露出了他们贪婪的嘴脸。
某种不为人知的的暴虐开始升腾在胸腔肺腑，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狮子，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殆尽。
想要……将她的衣服全部撕碎，让她除了哭泣求饶，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等等……
路明非：！
路明非：！！
路明非：！！！
他猛地回过神，涨红着一张脸，左脚拌着右脚往后退了几步，慌张地左顾右盼，再也不敢往富江那儿瞥去。
“就就是那个……你你你不热么？”良久，他憋出一句话。
富江低头看了看遮住脖子手臂的高领长袖衫，忽然懒洋洋的笑了起来，眉眼晕开的艳色让不自觉又看过去的路明非一阵口干舌燥。
“欸？可是……是我男朋友让我穿成这样的啊……不好看吗？”
男……男朋友？
路明非睁大了眼。
“哗啦”一盆凉水霍然兜头淋下，浇灭了他脸上滚烫的热度。
怔忡间，他混沌的大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句什么缓解气氛的尴尬。
比如“啊……是楚师兄嘛……如果这样的话确实和江姐很相配呀……”、或者“唉其实我也喜欢江姐你很久了……是楚师兄的话就争不过了……不过江姐要是以后受欺负了我不会袖手旁观的”之类的话。好歹，好歹也能让他从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里由衰仔小弟晋升为悲情暖男吧。
半晌。
“哦……这样啊。”他只听到自己这么回答，苍白而又无力。
没再理会面前某个失魂落魄的人，富江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埋在桌子上开始补眠。
早知道就不来学校了，太累了昨晚。
但谁叫她是个好孩子呢。
唉。
浑身都叫嚣着不舒服的富江今天也很努力的做个乖宝宝呢。
乖宝宝×好孩子：？？？
富江对路明非说那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大声炫耀的意思，却也没有躲着周围人耳朵。
很快，校花和校草交往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仕兰中学。因为两个人都很受欢迎的原因，再加上正值热火朝天的毕业季，本来算不上什么的事情被躁动的中学生们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而不久之后，放学的某一天，在被部分同学看见已经毕业的楚子航来他们教室接走了富江之后，任劳任怨地提包送水递巧克力的样子让原本就是捕风捉影的绯闻彻底实锤。
无数的少女心碎了一地，当然还伴随的有无数的少男心，他们中的人或多或少都抱着恶劣的心思不看好这段关系。
只可惜两个当事人都不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存在，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个人都不是会在乎别人眼光的一类存在。
“子航！准备好了吗？”苏小妍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随后门被轻轻推开，探进了一张年轻漂亮的脸来，“要走了哦？”
楚子航原本站在窗边出神地看着窗外，被唤回神志后捏着手机的力道紧了紧。
手机短信界面上显示的发送对象赫然是富江，然而聊天面框上却是一片空白。
毕业那天晚上酒后的失控，楚子航也隐隐察觉到了，某个他一直没有意识到的问题——无论暴风雨夜中的高架桥上，富江有没有失踪，之后再见又有没有忘记他，对于被永久的困在那个雨夜里的人来说，都是最后的慰籍。
他的沉默和独来独往从来都不是外人眼中的高冷，可靠还有沉稳。
而是从很久以前开始，楚子航就成为了一直行走在荒芜的自我世界里一头孤勇的小孩。
只是在某一天，意外地触及到了悬崖边上柔软瑰丽的花朵，于是，他明知可能会因此掉进深渊也固执地不肯放开。
——放不开，那就不放开。楚子航索性顺着自己的心意和富江腻在了一起。
两个人成为情侣，之后或许像个平凡的普通人一样立业，结婚，他会让富江过得像自己母亲这样每天都没心没肺……
但在这之前。
“要听话！报仇什么的……都靠儿子了！”
楚子航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混合着血雨的脸，记忆犹新地就只剩下那个男人赤红的双目还有留给他的最后这句话。
——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去完成。
“子航？”女人在身后发问，奇怪于自己的儿子怎么没什么动静。
“我准备好了，妈妈。”楚子航忽然开口，指尖在泛着冷白光泽的屏幕上飞快划动了几下就将手机放回了裤袋里。
他拿起了窗边的行李箱，像个即将奔赴战场，远离故土的士兵，怀揣着焚烧敌人的火焰慢慢朝着门外走。忽然，耳畔响起了苏小妍惊呼声：“欸这么快啊？哎呦我妆还没画完呢！”
“等等啊子航等等！妈妈马上就好！”
楚子航：……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鎏金尖细的时针还停顿在piaget的首字母处。于是楚子航又默默的将行李递给下车帮忙的司机，再默默的回到客厅的沙发上默默地等着——他又变回了那个普通的男孩子，沉默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等着还在化妆的母亲。
他默默地数着时间的流过，根据以往的经验，苏小妍口中的“马上”至少还需要他一次篮球比赛的时间。
楚子航也不是第一次等苏小妍了，事实上在这个向来大大咧咧的母亲突然兴致勃勃地提出要送他去机场的时候，除了预想中苏小妍会睡过头以外，他就已经决定将时间改订为下午出发了。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富江和苏小妍还挺相像的。
就拖拖沓沓的性格而言的话。
某一个瞬间，楚子航面瘫着一张脸忽然这么想到。
远在学校的富江：哈啾——！！
……谁，谁在念叨她？
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给打断了美梦，富江迷迷糊糊中睨了一眼窗外飞斜而进的细雨。
凉幽幽的湿意贴合在娇嫩的肌肤上，大写的一个不舒服。
同桌瘦高个的一个男生偷瞄了富江许久，见状连忙起身拉上了玻璃窗，阻隔了飘进来的凉丝，回身看见美人又安然的睡去，不觉松了口气。
与他一同松口气的，还有其他看见这一幕的人。
——他们中没有一个人认为男生的做法很奇怪。
毕竟这样的美人，在不能独占她的情况下，谁又能忍心看她的眉心皱起呢。
就这样直至雨停，午间下课铃响起，旁若无人睡了一上午的富江精神饱满的伸了一个懒腰，转头便残忍地拒绝了圆脸少女一起吃饭的邀请。
直到教室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的时候，她才慢悠悠拿出了书包里的东西——一大盒的松露巧克力。
这是楚子航昨天送给富江的，精致的盒盖上还贴着写满了嘱咐的便利贴。
不外乎是让她别一次性吃完了，会长蛀牙之类的。
可笑！恶魔怎么可能会长蛀牙？
富江看也没看那张便条，直接三两下拆了盒子就准备拿出一颗往嘴里塞。
【富江】
悦耳含笑的男声突兀的在耳畔响起，吓得某个正美滋滋的恶魔手一抖，捻在指尖的巧克力“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富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