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颗石子扔进水里激起的一片涟漪。
林澈看着楼下的霍城，这个对于她来说无比的陌生的男人。
眼里盛着的是鄙夷，甚至还有一丝悲悯。
这种无意义的对视对她来说毫无必要，那原本下楼拿手机的计划被她在闻到气味后的瞬间便被推翻，空气里漫着的满是那种性爱之后特殊的味道，似乎下一秒就要飘散到她在的二楼。
林澈转身，“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
卧室内，她倚靠在窗前，默默的点上了一根烟。
室外的风没了玻璃窗的遮挡，迫不及待的卷进卧室，来回的吹在她面前。
烟上正燃着的火星被吹得忽明忽暗，似乎在下一瞬就有被熄灭的危险。
林澈没管，深吸了一口。
比起这风的猛烈，室外的温度却是出乎意料的宜人。
她的公寓处在高层，阳光下，恍惚之间甚至能看到天边跟土壤相接的地平线。
只是这烟被风吹得燃得太快，她秉吸重新点上了第二根。
她用烟强压下的，是霍城的那双不断在她脑海里出现的眼，深邃无比的黑。
*
“林澈！起床吃饭了！”
忽地，一声清亮的女声从楼下传来，她声音高喊着的，只是隔音太好，等林澈听到时，只能依稀分辨出几个字节。
宋佳宁偶尔会叫林澈一起吃饭，当然是在起得早的时候，比如刚做完早操的今天。
这声音太过突然，把她从出神中叫醒。
直到她把这第二根烟抽尽，她才从卧室里离开。
*
等林澈下楼时，那股令人烦乱的味道已经散了，即使在客厅，刚才的事发地点，也闻不到的一丝一毫。
所有的一切都如平常，连地板上的痕迹都消失得一尘不染。
她绕到了沙发，拿起了扔在沙发垫上的手机，点开的屏幕上，是好几个清早打来的未接来电。
林澈轻皱了下眉，坐在了餐桌前。
她着实对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不太熟悉，光是想到要主动把电话打回去，便觉得麻烦。
“真讨厌，又要迟到了，我爸上次还威胁我说再迟到就要扣生活费了。”
宋佳宁的语调娇声娇气，边说边看了霍城一眼。
她就是这种女人，只要有异性的存在，她的声音就可以掐的又细又甜，即使在男朋友面前也不例外。
她几乎没怎么吃饭，手里拿着粉扑，忙着在补在晨间被肏花的妆面。
那在早晨卷过的头发因为刚才的折腾变得乱七八糟，她对着镜子反复照了照，脸上的妆已经被补的七七八八，当然做不到跟刚化上一般完美。
只是实在是没有时间再容她去折腾那乱蓬的长发，她便随手拿了根头绳，把长发全都抓起扎了个松垮的马尾，长发束着，把脸显得更加娇小动人。
林澈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霍城，她手里的汤匙搅着外卖送来的粥，那粥太烫了，刚出锅的，温度被锁在了那塑料的包装盒里，搅了好久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
她坐的位置正是宋佳宁刚被操到求饶的地方，刚才看到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光是想到，她便没了半分的食欲，她停下了动作，看向正梳妆的宋佳宁。
只是在她抬眼的瞬间，率先看到的是霍城，她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又不着痕迹的滑过。
宋佳宁平日里就有些粗神经，也没注意林澈的异样，补好妆的她往上提了提自己的小裙子，两团奶子被紧紧包裹在裙子里，似乎有种要被撑开的危险。
半圆的乳肉几乎有一小半都露了出来，看上去又白又嫩。
她凑到林澈耳边，轻轻说：“今晚我可能不回来，你给我盯紧了他。”
林澈只要头再偏一点脸就能碰到她那摇摇晃晃的胸脯，两人的默契早在大学的时候就养成了，一个眼神就懂对方是什么意思。
“去吧。”她动了动嘴唇，声音不大，连语气都跟平时无异。
她本就应该这样，今早的意外没有她任何的责任，任谁也怪不到她头上。
宋佳宁笑着对林澈眨了下眼，她笑起来就像只小狐狸，明明眼睛很大，笑起来时眼睛确弯成一条线，又甜又美。
转身就抱住霍城，身体软的像是没有骨头，半倚半靠的在他身上。
霍城平时里话跟林澈一样少，家里就靠着宋佳宁这个妖精活跃气氛，也算是热闹。
宋佳宁尤其喜欢这种话少的男人，长得帅活又好，话虽然少可应该有的地方却一点都不少。
霍城也不避嫌，伸手搂住宋佳宁的腰，掐了掐她被裙子裹紧的屁股。
宋佳宁主动把脸凑过去，接了个又深又长的吻，赶着上班去了。
说是上班，也不知去哪胡闹。
宋佳宁一走，公寓里安静的只剩下刀叉磕到盘子的声音。
两座冰山坐在一起，尤其是在今天这个稍显不同的早上，连气压都跟着变低不少。
这个早餐吃得过于漫长，林澈在宋佳宁走后连头都没抬过，她不需要跟霍城有那些没必要的眼神交流。
林澈认识霍城的时间甚至比宋佳宁还要早，这件事林澈从没跟宋佳宁提起过。只是当宋佳宁挽着霍城的胳膊跟她介绍新男朋友的时候，林澈有些眼熟罢了。
手机铃声打破了冰霜的局面，黑暗里的一簇火光，林澈看了眼号码，接起电话。
“林老师，你下午有空吗？霍焕这周还没上钢琴课呢，我给我们家小焕约个课。”
林澈看了霍城一眼，霍城显然是听到了电话里女人的声音，正看着她。
两人的视线相接，林澈没躲，他俩心里都清楚这是谁的电话。林澈应道：“好的阿姨，两点见。”
电话断了，气氛又在飞速的回到之前。
林澈起身，直接上楼进了洗手间。
浴室内，她的背靠在冰凉的浴室瓷砖上，刺骨的凉让她能保持彻底清醒。
热水从她头顶一直浇到地上，烫的她全身发红，连乳尖都被热水的温度烫的挺立，颤颤巍巍的被水流不断地冲撞。
封闭的空间很快就里起了一层水雾，林澈闭上眼睛，整个早上的事就像是昨夜的梦，霍城仅仅用一个眼神，就将这场梦变成了令人窒息的梦魇。
*
突然，开门声一响，她反射性的睁眼。
只见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开，霍城就站在浴室门前。
俩人之间的距离仅隔着一层蒙着雾的玻璃。
那玻璃原本光滑无比，可此时却像是毛玻璃一般，连最基本的映像都过于模糊。
霍城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丁点的迟疑。
他走进了被他推开的浴室门——目的明确。
那伸过手一把捞过僵住的林澈，力气大得不容挣脱，林澈是被他摁在怀里的，连带的是腰间扣紧的力量。
他的声音低哑的可以让无数的女人兴奋，可在林澈耳里就像是地狱里死神的召唤。
他用那沾满血的镰抵着她的脖颈，说着跟他眼神般同样锋利的话。
“看到你给霍焕上课时，我就想把你摁在钢琴上操，”他的声音一顿，意有所指，贴近了林澈的耳朵。那耳朵敏感的在瞬间就变得通红，被他用呼吸，反复的撩拨：“只是没想到，林老师这么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