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娈宠(百合)--酒狂

林靥回去赴宴后,殿内仍旧是丝竹管弦,一片热闹。齐燮先前一直留意着林靥出门的方向,见她面色并无大碍这才定了心。待汤品用过后,奏乐停止,开始摆酒宴。皇帝酒膳一桌分五路共四十品,后妃酒膳每桌十五品。齐燮在丹升大东乐声中进第一杯酒,齐燮历来豪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林靥理应接次进酒,然得陛下吩咐,遂以茶代酒。酒后进果茶,用以清口。接着林靥起座,齐燮离宴,祝颂之乐奏起,宴会结束,各使节也一一告退,余下朝中诸位大臣与各位亲王。

饭毕,齐燮下令将盘、碗、碟、勺等用具一并赏给亲近的肱骨之臣。然后众人一起移步到畅音阁,三层戏台上已预备上演寓意吉祥的承应戏。诸人皆等着晚上守岁,那一碗代表“新旧之年交于子时”的饺子。其中有一个水饺里,还包着一枚小银锭,放在碗的最上面,如果能一下夹到,来年就会很吉利,有个好彩头。

暮色渐沉,伶人粉墨登场,生、旦扮五喜神,杂扮八方神,唱着《喜朝五位》、《岁发四时》,皆颂“圣天子”。众人原本皆沉醉,夜空之中突然烟花乍现,继而漫天星落如雨。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真可谓是火树银花不夜天。齐燮见烟火下的伊人侧脸如此娇妍,案下的手与林靥的手十指相扣。齐燮以左手饮完杯中酒,对林靥说,“你回宫后便歇息了吧。”未等林靥答允,眼见诸臣皆食毕饺子,宫人便出列,意味着此次晚宴结束。齐燮面上有些疲倦,受了诸臣的山呼万岁礼,阔步往养心殿去了。

齐燮步行至凤彩门,后乘轿进吉祥门,还养心殿,至后殿沐浴毕,至东暖阁写神牌毕,行封笔。随着每过一道门,宫人便燃起一串爆竹,以便把握时间。

除夕夜过,便是子时,新的一年开始,在这新月、新日、新时,皇帝须身着冠服,于养心殿东暖阁明窗前就坐,亲手点燃玉烛长调,将屠苏酒倒入金瓯永固杯,手握万年青笔,书写新年的第一笔——“天下太平”、“风调雨顺”等吉祥语,完成“明窗开笔”仪式,祈求来年政通人和。后饮屠苏酒,以除瘟疫,强身健体。若说这皇帝也着实不易,先前宴会的饺子是赐予大臣的,皇上的这一碗继供奉神灵后,又经过一道道关卡传递与宦官试吃,历着北风呼啸,这才迢迢呈于案上。一般皇帝望着这一碗“急冻”饺子,恐怕没什么食欲。齐燮却与旁人不同,面色如常逐一食毕,这才终于可以休息了。出殿门后,宫人向齐燮请示,只听她道“昭阳殿。”那太监得令,“起驾昭阳殿~”

林靥回到昭阳殿中,照常本应睡下,此刻却踟蹰心不安。命人上了一壶好酒,手中不自觉的摩挲着酒杯,随后打发众人,仍有些坐卧不宁。突然想到齐燮恐怕被繁复礼仪绊得一时片刻脱不开身,兀自稳了心神,踱步至妆台前,拉开一层抽屉,取出一方锦帕包裹的小包来。层层解开,其中是些白玉似的粉末,嗅起来幽深丰满。

林靥提起熏笼,本想将那包粉末先以香勺挑出,突觉不妥。便捏着帕角,将其尽数抖入那遍饰云气花纹的博山炉中。为稳妥起见,又取了羽扫将边缘残余粉末拂去,确保不露蛛丝马迹。紧接又覆盖了一层新的“江南李主帐中香”,以灰压压实,将一切恢复原状。而后将那帕子也投入火中,此刻房中熏香,一点灰气皆被掩盖。终是长舒一口气,细嗅着空气中幽远清甜偶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流连,只觉得此事怕是十拿九稳、胜券在握了。

“皇上驾到!”正当此时,銮驾车马俱到,林靥出门,携宫人行礼迎接。“妾参见陛下。”林靥被齐燮扶起,引入内室。一想到今日可能的孟浪举动,心如鼓擂,手心也出了些薄汗。

“陛下莫急。”林靥撩起帷帐,避免勾住齐燮的发冠,难得拉住齐燮的手,在前引领。齐燮随之,坐于上首,林靥也随之落座。“新春伊始,臣妾屡次受陛下照拂,感激之情难以言表,便由臣妾敬您一杯。”林靥于是斟酒,向前奉上,“愿陛下诸事顺心,满饮此酒。”齐燮接过,一饮而尽。林靥再敬,仍讲些吉利话,齐燮来者不拒。如是这般,推杯换盏,饶是齐燮酒量过人,今日应酬颇多,也有几分醉意。等到林靥再执酒时,齐燮瞥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腕,“诶…一人喝酒过分无趣,爱妃也须陪饮此杯。”随后将举起的酒杯往林靥唇边递去。

齐燮深知其酒量不佳,不过一时逗趣之语,怎知林靥竟未辞酒,不顾酒液辛辣,就着齐燮的手饮尽此杯。饮后举杯示意,复又娉婷而起。“陛下难得有此佳兴,妾理应奉陪。”腰肢袅娜,长发曼鬋、金钗应和、眉目似水,迷迷蒙蒙。“陛下…何不与我共饮此杯?” 只闻得馨香扑面,随即怀中便多了个仙姿佚貌的美人儿。

齐燮低低的笑了几声,“可。”林靥依偎在她怀中,遂与比肩调笑,二人如交颈鸳鸯拥作一团。

齐燮原本还有耐心一杯接一杯的喝,到最后也烦了,拿起酒壶仰颌畅饮。而后搂过林靥欺身一吻。唇齿交叠,如饥似渴。带着酒气的舌尖于领地肆意巡游,毫不顾忌。林靥被她夺了氧气,控制不住的推搡她,“陛下…你醉了…”林靥给她喘息的空档,拾起酒壶,含了一口酒,又吻了上来,将口中的酒液尽数渡去。林靥不由得小口吞咽,一吻完毕,也有些醉意。齐燮俯耳,“这下爱妃也醉了…”

美人既醉,朱颜酡些。娭光眇视,目曾波些。被文服纤,丽而不奇些 (出自楚辞.招魂)。齐燮便觉得一缕情丝摇人魂魄,分外惹人,遂弛其上服,解鸳鸯,一痕雪脯掩映在赤色抹胸下。虽然今日莫名急切,到底是心疼她,还是将人抱到榻上方便行事。酒力渐浓春思荡,步伐间略有踉跄,吐息也比平日凝重。

纵使酒不醉人人自醉,此刻颠倒衣裳,金钗划落,美好的曲线展露无疑。戏探其怀,手指便围着乳尖打转磨蹭,不住亵玩。林靥抿着嘴,却泄露出几分身体上的愉悦。这几声被齐燮捕捉,根本不够平息欲火,舌尖含吮,感受唇齿间的挺立。沿着脊骨轻拍,略做安抚,手指趁其不备,便溜到那风流所在,那处已分泌出甘美液体,拟作保护。研弄湿滑软肉,而后被其绞住缠绕,待到挖掘泉眼所在,便箍住腰往下按去,林靥惊喘,言语都变了调。

也是作茧自缚,那掺了茉莉的香料催情得很,言语娇荧,一声声堪听。香汗淋漓的低声央着官人、陛下,龙游三界,左右全横。凤逢时至,向下难行,向上难为。腿上被大力得捏出了指印,讨饶混着呻吟,几乎嗓子都哑了。

林靥搂着她的脖颈,含混的吐息着,弓起腰迎合她的攻伐,声音又被闷在封缄的吻里。螾蛾敛略不胜态,眉眼低垂似有情。此刻无限狂心乘酒兴,金炉麝袅青烟,凤帐烛摇红影。

含笑在外头守着,只听得殿内一声声怯雨羞云情意,便悄悄地退出寝宫,向此刻正要下值的内侍使了个眼色,那内侍明悟,是有话说。含笑随后等在西边的廊庑下,那处青铜铸的鹤雕,正可以遮住人的身影。这宫灯底下看不清人脸,上夜的太监走来,含笑向其施礼,对方便佯做不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一会儿含笑所约的人便来了,那人着宁绸袍,白底的靴子。含笑便低声嘱咐了林靥的委托,那人皱皱眉头,似是有些为难。含笑有些焦急,“这几锭银子且请拿去润喉,礼数不周还请公公恕过。”那人收了银子,便作应下。恰好此刻游廊里有人传了一长两短的哨声,含笑便知道是有人提醒,告别那位公公,赶紧回去当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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