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又接上了廊桥,一行人出了登机口,傅世泽说:“明天开始工作,所以今晚上必须赶到青岛,现在我们出发去北京南站搭坐高铁,公司已经在为我们订票,如果没定到,今晚就用大巴将我们连夜送到。大家辛苦,现在出发。”
等机场专线的时候,公司来电,高铁票是订到了,但是只订到了最晚一班的高铁,到青岛要晚上10点之后了。
章洋十分歉意,好像天下暴雨、航班取消是她的过错似的:“害得大家在路上一整天。”
凤霖安慰她:“一整天做天下最美妙的事情——吃饱了就睡,睁眼就看风景,还有工资可以拿,真是太幸福了。”
但是在东直门换2号线的时候,谁都笑不出来了,那个人山人海啊,大家行李那么多,但是也不敢去打的,这么大的雨,怕永远到不了目的地。
等了四班地铁,终于挤了上去,前后左右都是人,车厢就像在移动的沙丁鱼罐头。而且最稀奇的是,每到一个站,还能继续挤进来更多的人,大家越贴越拢,前胸紧贴着别人的后背,几乎要窒息了。
傅世泽发现自己悲催了,他上来的时候,因为大家行李比较多,他关照着自己组里的两个大美女,被这么慢慢的越挤越扁后,章洋的两团又圆又软富有弹性的女性特征物贴在了他后背上,而且越贴越紧……
傅世泽前面是凤霖,凤霖因为不好意思跟他面对面,所以背对着他。凤霖穿着一双高跟的短皮靴,傅世着发现自己腰部以下正贴在滚圆的一团饱满上,弹性十足不说,中间还有凹陷。最要命的是,傅世泽发现自己正在慢慢的硬起来,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越贴越紧的同时,越来越硬,偏偏傅世泽穿的是西装裤,凤霖穿着薄呢裙,两人的面料都不厚,傅世泽发现自己的凸起陷进人家的凹陷里面去了。
傅世泽又不好往后撅屁股,只能左右移动一下,想摆脱这种尴尬,但是马上发现还是不移动的好,移动产生摩擦……
到宣武门后大家下车,傅世泽数了一下人数,幸好没丢:“大家还好吧?”
电子产品部的一位男经理由衷感叹了一句:“下次再有人说挤地铁挤怀孕了,我信。”
傅世泽无语。凤霖平静的应了一句:“公司今天给我们买的是头等舱,所以享受高级待遇。”
上4号线,第一站还不算挤,凤霖赶紧找了个贴墙的位置站着,面朝外,傅世泽却怕她这样真会被挤伤,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站在了她面前。果然,第二站起,人越来越多,傅世泽跟凤霖越贴越紧,而且是面对面的,傅世泽发现这回别人的两团丰满贴主了自己胸口,自己坚硬则是顶着别人下腹部,而且还是同一人的。傅世泽用力往后靠,但是别人又把他推回来,于是身体动来动去。
凤霖忽然在他耳边低声说:“还是不要如此前后运动了吧,否则我真要怀孕了。”
傅世泽不动了,过了会,小声回:“精子的游动方向是逆流而上。要想怀孕的话,还得把你举高点。”
两人最终脸贴脸,胸贴胸的到了北京南站。傅世泽体会了凤霖身体的每一寸起伏。
今天的高铁让所有人大开眼界,过道里居然坐满了人——乘务员发给他们一人一条塑料凳子,让大家坐着。
凤霖半路上要去上厕所,坐过道上的人都不肯动弹,凤霖“对不起,请让一下,谢谢”说了半天,走了不到五米。凤霖忍无可忍,大吼一声:“谁不让我过去,把我孩子憋得掉了,我跟谁没完。”众皆愕然,纷纷站起来让路,回来也畅通无阻。
要死要活,紧赶慢赶,一行人在晚上10点终于到了青岛站,当最终到酒店安顿下来已经12点多了,所有人都从心底里发出一声长叹:“终于到了,明年春运打死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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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生活开始了,会计事务所的审计小组已经进驻利亚两周了,资产评估小组已经撤离,正在出报告过程中。
凤霖跟另外两名会计部经理查看完目前的审计结果后,开始了自己的调查。其他人开始检测利亚的生产状况,技术设备,员工素质。傅世泽则在调查利亚的管理层,评估企业文化和核心技术的领先程度。
项目组的人都天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章洋努力把大家的工作生活都安排好,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吃,青岛海鲜多,项目组的人除了凤霖一人外,都是在内陆地区长大的,对海鲜并不感冒,还有人抱怨说再闻那腥味要吐了。
只有凤霖,天天到了吃饭钟点就两眼发光,什么扇贝,牡蛎,螃蟹,对虾,统统来者不拒。有很多人不喜欢吃海鲜的原因是因为剥壳吐刺的太麻烦,凤霖让所有人大开眼界,一只对虾整个被她扔进嘴里,舌头一卷,一秒钟不到,吐出个完完整整的虾壳,螃蟹被她牙齿啃过,吐出的碎片都是完整透明的,不沾一点肉沫,吃虾爬子尤其专业。
很多同事根本不愿意碰虾爬子这种壳上全是刺的玩意,凤霖眼睛一扫就知道哪个肥哪个瘦,哪个长膏,拿过一个来,只一拧,就去了头,然后把虾爬子放自己盘子里,肚皮朝上,用筷子沿着壳联结之处,飞快的摁过去,只听一连串“咔咔”的轻响,等凤霖再把虾爬子拎起来,背部的壳已经自动剥离。
同事们目瞪口呆,凤霖客气的问:“要我帮你们剥吗?”
大家说:“你到青岛来,吃爽了吧。”
凤霖犹豫了一下,老实的说:“还没,青岛的海鲜都是吃熟的。”
同事们莫名其妙,不熟怎么吃?但是没多久就明白了,凤霖出门买了玻璃便当盒,塑料砧板,菜刀,剪刀,和姜蒜回来,又买了盐,料酒之类的调料,开始给自己腌生海鲜吃,把活的虾蟹虾爬子买回来,剁开剪碎,用姜蒜酒盐腌一会,然后把柠檬切开,把柠檬汁挤在上面,开吃。牡蛎更不用说了,直接往嘴里填,有多少吃多少。
对这种生吃活海鲜的饮食癖好,同事们在震撼,惊悸,毛骨悚然之余,一起衷心的祝愿:“拉肚子怎么不拉死你。”
傅世泽的房间就在凤霖隔壁,每天晚上十一二点,傅世泽想休息休息脑子,并吃点宵夜的时候,就会走到凤霖房间。傅世泽吃面包蛋糕喝牛奶,凤霖的生海鲜在这个时候也腌了几小时了,就吃海鲜喝白葡萄酒,于是经常的给傅世泽也倒上一杯。
有一天晚上,傅世泽正在凤霖房间里,凤霖起身上洗手间,桌上的笔记本忽然弹出个窗口来,上面一行字:阳痿男今天怎么样?
傅世泽一愣,那个昵称他十分熟悉,谢丹枫一直用这个QQ号骚扰他。傅世泽一时好奇,打开聊天记录一看,原来凤霖走后,谢丹枫因为无聊,又跟陈冬生好上了,但是对傅世泽还是念念不忘,过两天就来打听消息,谢丹枫称傅世泽:阳痿男。凤霖老老实实的回:傅总…..
傅世泽正在看,凤霖从卫生间出来了,顿时面红耳赤,上去“啪”的一声把笔记本合上:“你怎么看我笔记本。你侵犯我个人隐私……”
傅世泽一笑:“我还没说你们讨论我个人隐私呢。”
凤霖脸红到脖子根,无语。
傅世泽笑着站了起来:“你可以告诉她,我并没有她怀疑的毛病,你在地铁上已经验证过了。”
傅世泽回到了自己房间,开始心情很好,不时微笑,但是过了会,笑容渐渐消失了。傅世泽打开皮夹看了一眼里面的照片,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有一个多礼拜没有给她打电话了,她打电话来,自己总是三言两语应付一下,就挂了,但是在凤霖房间里,却往往一坐就是半个多小时,一个小时。
傅世泽暗暗惊心,内心十分愧疚,看看时间,十二点了,她应该已经睡了吧,傅世泽忍不住拨了过去,电脉冲响过好几声以后,那头终于传来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喂。”
傅世泽柔声说:“宝贝,你已经睡了对吗……我没事,我想你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傅世泽在吃自助早餐时遇到凤霖,两人像往常一样打了个招呼,傅世泽端着盘子去了另一张桌子,凤霖暗暗奇怪,但是仔细想想,也没啥好奇怪的。一整天,两人见面,交谈,外人看不出任何异样,但是凤霖能感觉到,傅世泽在疏远自己。
到了晚上12点,傅世泽也没来敲门,凤霖自己吃了宵夜,喝了口白兰地躺下,在黑暗中拥被而卧,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失神,但是仔细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失落的,Nothing happened。凤霖叹了口气,翻身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