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听友人说,曾经的那个大将军之子已经变了,所以他再也不会可怜他了。
贺天当时听的微微皱眉,于是时隔一个月后再次来到长风馆,看到了一个已经蜕变成妖孽的红发少年。
大堂里一群人围成一团,他们的眼睛流露出晦暗的欲望,纷纷涌上去向坐在中间的红发美少年灌酒。
红发美少年穿着单薄的红色纱衣,脸颊微红,带着一股微醺之意,被红衣包裹的身体下若隐若现地掩藏着雪白的肌肤。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带着酒香的液体从嘴角一直蜿蜒而下,划过修长的脖颈,流向了胸前的雪白,然后划向被腰带松松系着的腰腹间,直至不见。
在场的男人们不由自主地吞咽着口水,身体立刻起了反应,臆想着少年臣服在身下的姿态。
可惜,眼前这个美少年看得到却吃不到,那个该死的佘立让全场男人都忍不住嫉恨,如此尤物,凭什么只能被他独占!
连摸个小手都做不到,只能干看着眼馋发硬。
“少清,多喝点,喝完了我这儿还有啊。”
“少清,佘立什么时候玩腻你啊,我已经馋你的身子很久了。”
“不就是钱嘛,本少爷有的是,凭什么佘立可以我不可以!”
红发美少年听到后轻笑了一声,他撑着脑袋醉醺醺地看向那人,双眼迷离,红唇泛着一丝水光:“对啊,凭什么我只能被佘立睡,别人不可以睡我。你若是不惧他,我和你睡一场又何妨。”
众人哄然大笑,调侃着说:“少清都同意了,恭喜你抱得美男归啊。”
那人骑虎难下,倒不是他有色心没色胆,只是碰过这美少年的男人都被佘立整的很惨……
若是为了睡个男人把自己前程都搭上,不值得。
再说,虽然少年已经是绝色,但是比他还好的人又不是没有。
索性坦然求饶,笑道:“我只是一时嘴快,少清这种绝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放屁,他就是想狠狠亵玩他,把他艹的半死不活。
罢罢罢,这妖精看的他鸡儿梆硬,只能看不能吃,迟早得憋死,还是找个人来泄泄火吧。
于是他找个了借口告退,周围人‘嘁’的一声,继续围着中间的少年喝酒打转。
红发美少年歪倒在桌边,旁若无人地伸出嫣红的小舌一根根舔舐着自己沾满酒液的手指,宛如猫儿一般,又纯又媚的姿态看的身旁的男人心里感觉像是着火一般,恨不得把下面硬的要裂开的物什塞进他嘴里。
有的人还在望美止渴,有的人已经把手伸进裤裆里活动了。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富家子的少年实在忍不住,他推开周围的男人,直接抓住红发美少年的手,激动地说:“少清,我什么都不管了!我心悦你,跟我离开这里吧!”
“嘁,哪来的小鬼,下面毛都没长齐就跑来睡男人。”
“哟,小鬼,要是你下面痒的话,叔叔可以帮你松松土。”
周围人虽然污言秽语,但是少年的眼睛只专注地盯着红发的少年。
美少年懒散地问:“你叫什么?”
少年乖乖地回答:“我叫齐乐。”
有银器商上下打量着这个叫齐乐的少年,发现他衣着乍一看会认为是寻常的丝绸白袍,但是仔细一瞧,竟然是用银丝编制而成的衣袍。众所周知,银子这玩意儿,拉丝很容易断,比金子拉丝难多了。能把银丝做成衣服,这手工,这技术,又是姓齐……
“莫非,你是首富齐家的少爷?”
齐乐显然涉世未深,被说中身份,他一时又不想承认,支支吾吾地地说着自己不是。
红发美少年也问:“你是齐家幼子?”
“是……是的。”齐乐不想对喜欢的人说谎话,干脆承认了。
“你觉得,自己有能力避开佘立的报复吗?”
“我家富可敌国,我……我觉得可以。”齐乐其实并不怎么了解佘立的事,这几天只是听说不能碰这个叫少清的人,否则会被报复地很惨。但是他家除了钱只有钱,父亲告诉他,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那你跟我走吧。”红发少年站起身来,微微踉跄了一下,齐乐立马抓住他的手扶住他。
好瘦……
少清一定过得很辛苦……
这是齐乐的第一感觉。
“少清……我……我们去哪?”
“去我床上。”红发少年故意凑近他说。
齐乐感觉自己的脸一定快要红到熟透了。
“真不甘心!”
“齐家富可敌国,说不定真的和佘立有一战之力。”
“得了吧,商不与官斗,这小子一定死的很惨。”
“此言差矣,齐家底深的很。”
“真是不甘心,老子得不到的人竟然被个毛头小子睡了。”
无论那群男人有多不甘心,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心思阴暗者暗戳戳地想,这个姓齐的小少爷,将来会是何种死法。
贺天站在楼梯边,看着红发少年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旁边的齐少爷非常紧张地护着他。
“少清?”贺天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莫关山原本漫不经心,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忍不住抬头:“是你?”
齐乐看到少清诧异的表情,心中顿时涌现出一股危机感。
他怒视着贺天:“少清是我的!”
贺天并不把毛头小子放在眼里,他只是深深地看着莫关山,眼中还有难以察觉的失望。
莫关山早以为自己已经是百毒不侵了,但是还是被他眼底的那丝失望刺了一下。他勉强笑着:“有事吗?”
“来‘绮罗’找我。”说完,他就上楼了。
莫关山低着头不知想了些什么,齐乐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被莫关山下意识抽离。
“少清……你不会喜欢他吧。”齐乐满口醋意。
莫关山淡淡地说:“你想多了,早点回家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你刚才……”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你还说不喜欢他,你是想去找他吗!”
莫关山叹了口气,“快回家吧,至少你还有家。”
齐乐被他眼中深深的疲惫震撼到了,一直以来,他都有种直觉,少清一定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他还记得第一次被人带来这里喝酒的时候,看到了被人围在中心的少清。就算周围再怎么热闹,也不能融化他身上的那种孤寂感。明明他看起来是在笑着,但齐乐还是觉得他要哭了。于是他对少清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一连几天都来这里看他。
“我……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你。”
“随便你。”莫关山无视他,独自走上了楼梯。
喝了太多的酒,就是喝不醉,可是走在楼梯上,软绵绵的,仿佛在云间。他虽是摇摇晃晃地,一步一步走的却很认真。
他想着,若是自己一脚踏空,是不是从这里滚下去,会立即丧命。这样,就再也不会看见那个阴魂不散的恶鬼了。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绮罗’的房门口,一时有些发怔,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想到那个叫齐乐的小少爷说自己喜欢里面那个帮过自己的男人,一时有些失笑。
他来到这儿,不是因为喜欢他来而来找他。而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给了自己些许安慰和帮助的人罢了,幸运的是,他没死,没遭到佘立的报复,不幸的是,遇上了自己,就等于被蛇盯上了。
罢了,他还是回房睡觉吧,别再连累别人了。
正准备离开,房门就被打开了。
那个惯穿黑衣的男人就站在门边,浑身隐隐透着一股暗怒。
“进来。”
莫关山有些不自在,低着头跟了进去。
“坐。”
“不了,你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长春院的红馆就是这般对待客人?”男人语气中带着点恶意。
莫关山怔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
莫关山啊莫关山,你还在奢望有人平等对待你吗?
你这个从烂泥里爬上来的人,有什么资格跟人摆谱。
他不知是被酒意刺激地一时冲动还是干脆自暴自弃,直接跨坐在男人硬邦邦的大腿上,圈住他的脖子媚笑着说:“好的,我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