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大多数人一生或许都没整明白。男人忙于在这个社会打拼自己的一片天地,女人大多将目光全放在了孩子上,爱情不爱情的,根本不重要。
宋纪娴起先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跑去医院一瞧,验了血,原来是怀孕了。她算了算日子,应该是新婚夜那晚中的,这个孩子来得并不那么合人心意,父母没有爱的结合产物,她都在想该不该留下来。
但她又想,周秦说她是卖给他家的,为了偿还这份天大的人情,她也得把孩子生下来。
周秦是个花花公子,混账起来,乱七八糟的女人也往家里带,反正在他看来她像签了卖身契的,也就毫不顾忌。幸好她不在乎,要是在乎,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她心里还是放着那个人,有时候她当那个人死了,留在心里的都是美好的回忆。若是这孩子是……她知道自己不该有这荒唐犯贱的想法。可如果是他的,她对这孩子或许更期待些。可惜漫长的岁月,林度笙对她,一夜的兴趣也没有。在他的眼里,小姐都比她有魅力。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宋纪娴睡眼朦胧地去开房门,竟是今天周秦带回来的女人。
“有什么事吗?”宋纪娴冷冰冰地道。女人歪站着,神态充满挑衅,“那个……安全套没了……宋小姐有时间帮下忙吗?”
这意思叫她去买安全套?“你让周秦叫个佣人去,如果让我去,我明天就联系个媒体,把这一桩事好好说道!”
“呵开玩笑的!”女人悻悻地转身,她顺了周秦的意思来羞辱她,但很显然,好好的名门小姐没那么容易被欺负。
宋纪娴想了一夜,本来打算听天由命生这个孩子,可孩子若出身在这样扭曲的家庭环境,也是种莫大的悲哀,她不得不动摇了。
早上宋纪娴出门,还能听见那个房间传来的动静,她冷笑了声,抚着肚子,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你不能来到这个世界。”
当冰冷的器械进入身体,她产生了一丝动摇,她是不是不该这么快做决定。
“你以后还会喜欢我吗?我看小说里青梅竹马都是炮灰。”一个夏日她倚在林度笙的肩膀上看落日黄昏。林度笙拍了下她的脑袋,像看傻瓜地笑着说:“你这么丑,以后我不喜欢你谁喜欢你啊!”
“你骗我!”
“不要动!”医生按住宋纪娴。
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的疼,泪水滑下。
做完手术,宋纪娴的脸色苍白地像一张纸,她感觉自己是个孤独的人,没有谁能安抚她的苦楚。
后悔也算不上,若不是手术台上她想起了林度笙,她可能真的从手术台上下来了,这一切就是命吧!
宋纪娴忍着痛向自己的车走去,就听见了熟悉的女声:“宋小姐!”
她两眼一黑,世人有几个愿意敌人见到自己的狼狈。
“你有事吗?”虽然她努力让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可声音还是中气不足。
“宋小姐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和你有关系吗?”她瞟了眼林度笙,侯景玟看来是和他在一起了。
“景玟你先开车回去吧,我送送她。”林度笙说。
侯景玟一脸不可置信,“我……”
“不用了,林先生。”宋纪娴冷声回道。
林度笙把车钥匙直接递给了侯景玟,“我不想说第二遍。”
侯景玟不由得后悔为啥叫住宋纪娴,这个男人对她不冷不热,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好,你早点回来。”她刻意暧昧地说。
宋纪娴走了两步,被林度笙拽了回来,“你这样子还开车,不怕出车祸啊,这么大了还这么蠢!”
她想甩开他无奈没有力气,“我不是瘟神吗?你管我干什么!”
“我把你当妹妹。”林度笙说。
“对不起我没有你这个哥哥!”宋纪娴被他拉到了车后座。
然后问她钥匙,宋纪娴不给,两人僵持着,“我知道你恨我,可男女之情,无法强求,我希望你幸福。”
宋纪娴突然笑了,“你知道我结婚不会再缠着你了,才放心下来跟我说两句话,幸福?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你从医院出来……怎么了?”林度笙似乎关心地说道。
“我是生是死和你无关,你就不怕我再缠着你啊?”宋纪娴讽刺地回了他一句。
“你不会。”心死了的女人是不会的,林度笙有些感慨。他也想不到,他和宋纪娴会走到今天。
以前的事他并非不记得,也承认在某种程度上他负了她,可年少时的话她本不该太当回事的。
“把车钥匙给我,就当这是最后的了断,怎么样?”他盯着她,眼神很认真。
“我们早就了断了。”
“很多事我一直没有解释,我希望你能真正看开开始新生活。”
这样的温柔话语让宋纪娴恍惚,但却比任何一次都让她感到无法呼吸,刚做完流产手术,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很不济,此刻脸上冒出了汗。
最终宋纪娴把钥匙给了她,就像他说的,是个了断。
“纪娴。”后视镜里林度笙可以看到她,“你是个好姑娘,我一直都知道,耽误你许多年,我很抱歉。”
宋纪娴再也抑制不住地泪如泉涌,在他面前,她还是一点骨气也没有。
“很久以前对你的承诺都是真心的,只是后来的我不能兑现,你可以说我变心了。”
“我原来认为彻底跟你说清楚你会承受不住,便选择敷衍你,现在是我错了,误你青春,我悔不当初。”(注:误你青春,我悔不当初。引用电视剧《一把青》)林度笙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趁着心软,他把能说的都说了。
“我真的希望你未来幸福,忘了我。”
幸福,她真的还有幸福吗?她刚打掉了一个孩子。
“林度笙,你真的觉得周秦会对我多好吗?你知不知道,我是卖给他的!你不用可怜我说这些话,已经太迟了,你停车吧!免得周秦看见!”
“好,那拜拜。”林度笙从她的车上下来,于他,也是种解脱。
和宋纪娴多年的纠缠本该早些结束,却因为他的犹疑不定推后了那么多年,或许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爱是什么。
或许他爱过宋纪娴,爱过侯灵渊,现在孑然一身,以后他还会爱上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