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梦里那人的双眼,眼里暗含着担忧与关切,而在那梦中,当他将她背过身去後,被他粗暴的插入时,又该是透着委屈以及倔将。
此时眼前的人,却是低眉垂眼的,仿似就该是个卑微的人,让他微微不喜。
她当初对他那是顺从,却不应该是现下这般,透着卑微。
这麽想着,国公爷就想提起那日的事,欲要将她收入房中,如果她不再只是个奴婢,那她也就不用再是眼前这一副卑微的样子了吧。
已经到嘴边的话,欲要说出口时,却又突然想起,在南下治水赈灾时,他寻了几个月,明明眼前这人也知道他在寻找她,却从未站出来承认过。
他倒是不记得自己有询问过她的事情,但他还是想再试探一次,他想知这人在想什麽,又或者⋯他只是心里有点不平。
不平这人明明夜夜都会入他梦里,每晚的与他共度巫山,从此将占据着他的心,也让他的脑袋里只想着她,但却又让他苦寻不到。
因此国公爷说出来的话,也稍微变了点味:‘‘最近府上可有那女子的下落?’’
‘‘爷是指⋯?’’当萧羽彤眉眼低垂的听见这问话时,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国公爷口中的女子,是指他先前在找的那人,所以很自然的就问了出口。
直到话落後的两三秒过後,才想起国公爷问的那女子是谁,可不就是她自己吗!
他怎麽会突然问这个?还没放弃吗?萧羽彤当下身子一个紧绷,担心自己就此被认出来。
毕竟,她现在这个姿势,不管能不能被看到,但没有如当初那般有衣物遮掩着,还是让她没办法安心。
随後她又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要是被发现了,早就两罪并罚的,被拖出去发卖了,哪还能让她起来,还好好地站在这。
虽说萧羽彤不断的安慰自己,但她还是不敢完全放下心,身子依然还是紧绷着。
而在她话落後,萧羽彤却迟迟等不到男人的下一句,她也不敢抬头看男人现在是什麽表情,只能强撑着,继续低垂着头等待。
在这无声中的等待,萧羽彤觉得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一下子,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才听见上方传来那男人的声音:‘‘无事,将地上的奏章收一收後,就退下吧。’’
‘‘是。’’萧羽彤用余光看见那人重新坐回书桌前,拿起奏章开始处理起公务来,仿似对於刚刚那个话题再不关心似的。
萧羽彤也不敢多看,只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又再度逃过一劫後,赶紧的蹲下身子,将本就快收拢好的奏章整理好後,再将它们放置在桌上,接着弓着身子的退出了书房。
退出书房後,萧羽彤还是尽力保持着一脸平静的,将手中还端着的空茶盏,一路给端进了茶水间。
此时似乎是轮班空档,萧羽彤端着茶盏走进去後,见小小的一间茶水间里,并无其他人,才像是脱力般的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接着大大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