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高考越来越近,大家的心情也跟天气一样越来越燥,晚自习教室里,老风扇悠悠地转着。
萧贺此时也是心烦气躁的,不过却被教室里的蚊子给招的,天气越热似乎它们就越活跃,胳膊腿上被咬了一个个包,蚊子像成精了一样隔着衣服还能咬人,快把自己逼疯了。
“萧贺,这题我有点没看懂?”江瑶一回头就看见萧贺皱着能夹死苍蝇的眉头认认真真的在打蚊子,胳膊上被咬了五六个肿的硕大的鼓包。
“哪一题?”萧贺暂停战斗凑过来看题,没一会儿便理出思路开始细细讲解。
江瑶本来是在认真听讲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着听着注意力就跑偏了,许是有些热,萧贺校服领口的扣子被解开了,露出白皙精瘦的胸膛,再往上修长的脖颈上不和谐的出现一个绿豆大的鼓包,细看还像是一朵花状。萧贺自己无意识的挠了两下,鼓包边便有了泛红的爪印。江瑶鬼使神差下竟伸出了手。
萧贺只感觉到江瑶的手像是有魔力一样,冰冰凉凉解去了他一晚上的燥热,被碰到的拿出隐隐感到些许痒,然后这种感觉渐渐蔓延痒到了心里。
“江瑶,英语老师找。”
“哎,好的,我这就去。”
江瑶慌忙躲开视线,匆匆忙忙往老师办公室去。
英语老师姓韩,是个工作没几年的年轻女教师,当初刚接收她们班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江瑶做课代表,而小姑娘也没让她失望工作认真负责,英语成绩也算不错,俩人相处是亦师亦友。
韩老师交代着她把批改好的练习试卷带下去分发,看着小姑娘状态与从前无差,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把到口的安慰话又咽了回去只说了一句:“高考在即,加油好好干!”。
江瑶看出了韩老师的欲言又止,反安慰道:“老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韩老师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去吧去吧。”
江瑶又一次被拦在楼梯间,将将下了一层,迎面正好撞上要上楼的姜白岩和宋也,姜白岩眸色微动刚想说些什么被江瑶不客气的打断:“麻烦让一下!”。
宋也嬉皮笑脸道:“江瑶妹子几天没见了呀,越来越水灵了。”
江瑶抱紧怀里的一沓试卷压根不想搭理这俩人。
姜白岩也听到了学校里对江瑶的议论,心惊这些幕后搬弄是非者编排的话语之难听,转而是内心油然而生的担忧。
“学校里许多人喜欢嚼舌根,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江瑶瞬间就明白过来姜白岩说的是什么事,但见他紧皱眉头,似是一脸嫌恶,只当他是因为不想与自己有什么瓜葛却因为这又被自己牵扯到了,轻呵了一声:“我当是什么事,大少爷您应该是听到了不少谣言了吧,不用担心,我在这里给您打个保票,就算别人把我说的再不堪我也决不会连累到您。”
姜白岩被说得脸色一白:“我…”还没说出口又被江瑶打断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老师同学们还在教室里等我的卷子”
宋也看着小姑娘决绝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兄弟难看的脸色,第一次感到词穷。
江瑶一直想得明明白白,姜白岩对自己的欺辱、父亲的车祸、母亲的委屈全部都是姜家带来的,她一直在忍受姜家人时不时表露的那虚伪的善意,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有能力有资本从这里走出去,这也是她所有的最后的倔强。
姜白岩在这一晚又一次来到溜进小院,他本来是来想找她说个清楚的,白天江瑶的恶声恶气似还历历在目,他有些气不过。
他到的时候江瑶刚进浴室洗澡,只能巴巴得等一会儿。江瑶出来的时候姜白岩正靠在门口望着外面愣神,她最近大姨妈有些不正常,今晚尤其疼痛异常,没有力气搭理他。
姜白岩进屋的时候,就看到江瑶穿着一套浅粉色睡衣小小的身子蜷在床上背对着他,“江瑶,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他犹豫了半响说到:
“看你白天的反应我不知道你在介意什么或者说记恨什么…江瑶?…”姜白岩终于发现不对劲,轻轻翻过江瑶的身子,入眼是一片刺眼的红,女孩唇色惨白,下身全是血,染红了睡裤染红了床单。
巨大的恐惧向姜白岩袭来,他紧紧抱着江瑶的身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却发现做不到:“120…120,瑶瑶别怕我在。”
意识丧失前,江瑶用尽所有力气拽着姜白岩的衣袖:“别…别让我妈知道…”
“好…好…好,瑶瑶你坚持住啊,咱们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