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走后,一连几日的强降雨扰得人心烦意乱。
辛桐两周走废了三双鞋,全是被水泡的。程易修订的高跟鞋简直比她的命还矜贵,有两双是下楼梯脚滑,身子一歪,乳白色牛皮的鞋面霎时绷紧,鞋跟随“哒”得一声脆响——断成两截。剩下一双是不慎踩到积水,尖端的网纱积满清理不掉的碎石,山羊皮的鞋面也遇水泛黄。
可见是多么吵闹的雨。
又过了四五日,好容易挨到雨势渐小,尽管依旧水洼遍地,却也能出去透透气了。
程易修在家里憋得最厉害,自然约辛桐出门的动作也最快。他订好新发现的餐厅,据说原先是法国领事馆,如今做传统法餐面向居住在新安的外来客。那条街上也有许多古着店和装腔作势的咖啡馆,几家装修颇有情调的老书店,专门卖木桶装苹果酒的工业风酒馆。
他已经预备好带辛桐出去,在暴雨过后的微凉夏夜,一直喝到她倚在自己怀里咯咯发笑,再带回家哄骗她点头一直想解锁的花园。
然而当程易修计划好一切,给小桐发去一篇热情洋溢的两百字小作文时,对方回复——那个,易修,云洲已经约了我……而且你们两个好像撞地点了。
这时,程易修才如梦惊醒般想起那人不久前假惺惺地跑来问他:“易修,我要请一个重要的合作伙伴吃饭,私下的,不带助理,有没有什么餐厅推荐。”
就差那么一点儿,程易修的大脑就能转过弯,想起工作上请吃饭这种事,徐优白向来会安排妥帖,哪里轮到傅云洲亲自选餐厅。
可惜傅云洲对自己弟弟的了解远超程易修对自己,没费多大力气就套出了他给小桐预留的餐厅。
这段恩怨的起因还要说回那天台风日断电。
程易修知道自己大半夜把辛桐从兄长手里劫走十分违反约定,尤其是对方已经把桐桐绑好,蒙上眼,去取鞭子了。但在他看来,这与傅云洲公然抄作业的行径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其劣行罄竹难书。
于是他捧着手机,冷笑几声回复:没关系,反正我们三个也好久没一起吃饭了,你就当是兄妹聚会。
辛桐看到程易修发来的消息,倒吸一口冷气,心想:我到现在了都干不过傅云洲,就你?
本着看热闹不怕事大,自家男人互殴永远在一旁无声叫好的原则,辛桐没有把程易修约自己事告诉傅云洲。
待到约定时间,傅云洲刚停车,就瞧见车窗玻璃被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少年拍得咚咚响。
傅云洲下车,面色不佳:“你怎么来了。”
程易修笑嘻嘻地回复兄长:“当然是因为我不要脸啊。”
“你知道?”傅云洲转而看向辛桐。
“哦,”辛桐撇过脸,耸肩道,“我还以为易修有和你说。”
傅云洲脸色更难看了。
三个人并排着实奇怪,加之程易修的黏人,傅云洲毫不意外地被排挤到前头引路。
辛桐憋笑到神态扭曲。
程易修觉得自己首战告捷,孩子气地牵着辛桐走路,走着走着的时候忽然把她抱起。枝丫叶片积攒的雨水从密密的树叶缝隙漏下,她的衣服落上许多深色的水印,像突然落了场令人心动的花雨。
辛桐先是失态地尖叫一声,继而搂住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埋怨:“快点放我下来,大街上,在大街上。”她的长发盘在脑后,带了金钩的长珍珠耳环,在耳垂盈盈晃动。
傅云洲回头见二人打闹,所幸停下脚步,微微挑眉。
辛桐更羞了,被程易修放下后,慌忙向前挪了几步,两只手在胸前拧作一团。
事实证明程易修找的餐厅一如既往的好,辛桐忍不住多要一份勃朗峰蛋糕带回去给季文然。吃完饭天色黢黑,台风过后,微微夹带植物腐烂气味的凉风迎面吹来,浮在表皮的燥热如同融化的奶油,渐渐褪去。
附近有一家卖苹果酒的酒馆,也是程易修提前打听好,结果被傅云洲劫走的安排。三人坐在临窗的座位,店员送上的苹果酒装在将近八百毫升的菱纹玻璃杯,入口像有苹果味的酒精气泡水。
窗外店铺的光一间间熄灭,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辛桐原以为傅云洲不会喝,毕竟家里的酒柜储藏的皆为威士忌、伏特加、波尔多红酒之流,充满气泡的苹果酒显然是程易修的风格。
兴许是许久没这么放松,傅云洲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吓得辛桐急忙踢他的脚踝,面色酡红道:“你要开车的。”
傅云洲瞥她一眼,道:“已经叫徐优白来了。”
“优白闲的没事就成天围着你转,难怪小鹿恨死你。”辛桐吐槽。
“又不是第一天恨我,”傅云洲浅浅笑了下。
“话说,你偷我的约会计划就没半点羞愧?”程易修上身前倾,掠过辛桐直勾勾看向傅云洲。
傅云洲的语气稀松平常:“没。”
程易修冲他比了个中指,拿哥哥理所当然的态度没辙。
辛桐扶额,咯咯直笑,也只有酒到微醺才会笑得如此放肆。她侧面,目光落在程易修身上,尾音软软地问:“易修生气啊。”
“生气。”程易修托腮,当众撒娇。“桐桐亲亲我嘛。”
辛桐凑过去,本想在面颊蹭一下,却毫不意外地被他捉住唇瓣,舌尖一下滑进来,戳破她口中一声短暂的“唔”音。
宣传说激吻也不掉色的唇釉都被他舔融了,一抹薄薄的豆沙红在他的唇角晕开,反倒像他被辛桐强吻。
程易修粲然一笑,道:“不气了,我知道他也没能耐再搞一个。”
他一说,害得辛桐忍不住回想自己和傅云洲的约会,猛然发现她和云洲印象深刻的都是做爱部分,不听话被拉到腿上打屁股,发现小穴被打湿之后,带着沉沉的笑意插进手指。
和易修是约会嬉闹上床一气呵成,像被喂饱的小猫,喝了过量的山羊奶后蜷缩在养猫少年怀中,被他抱在怀里猛吸。
“也是,云洲不擅长约会,”辛桐喝一大口苹果酒。
傅云洲想了下,说:“我可以带你去喂鲨鱼。”
“新安有地方喂鲨鱼?”
“嗯。”傅云洲道。“你要是想约会。”
“不了不了,不合适。”辛桐笑着摇头,调侃道。“哥哥有时间请我吃顿好的就行,要是连吃饭也没空,就往我卡里多打点钱,我随叫随到。”
腻歪的约会也不适合傅云洲,单是幻想他和程易修一样,带自己去水族馆、鬼屋、溜冰场,吃稀奇古怪的辣椒冰淇淋,辛桐就要起鸡皮疙瘩。
……毛骨悚然。
傅云洲伸手,指腹碰到她的脸颊,滚烫的,像发高烧。
他抿了口淡金色的酒液,唇边有一点残存的白沫,舌尖舔过唇角。
等到十一点半,狼狈的徐优白匆匆赶到,低着脑袋一声不吭地送三人回家。辛桐过意不去,将打包给季文然的甜品转而递给徐优白,请他替自己向晓鹿问好。
踏进家门,屋内漆黑,她没来得及开灯,就被一只手拽住胳膊。辛桐毫不意外,便也扬起脑袋环住他的脖颈,懒懒地张开嘴,任由舌头扫过两腮内侧的软肉。
是傅云洲。
辛桐正想,果然还是云洲态度强硬,还以为会跟易修回房间的瞬间,有手指摸过她后脑松散的发髻,唇瓣忽然贴上,后颈被他不怀好意地用犬齿咬了一口,继而后背一凉,长裙的拉链被谁拽开。
辛桐大脑轰然爆炸。
她几乎是狠狠一哆嗦,连吻她的傅云洲都能感觉到舌尖被咽喉猛地一吸。
“不要,”她睁眼,黑暗中的眼睛晶莹透亮,舌尖在男人舌头的重压下颤动,简直要哭。
傅云洲握住她的手,将蜷缩成手指放在自己的手心。
“别怕。”他难得温柔地舔她的双眼,让她安静地合拢。
程易修的额头蹭蹭她的脖子,轻声在耳边问:“要我抱吗?”
辛桐不说话。
傅云洲放开她,只淡淡说:“我去拿东西。”
程易修把她抱到傅云洲的房间,辛桐埋在被褥。
感觉到他屋内一个房间开了灯,亮起的灯光在卧室的白墙上投下影子,辛桐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睫毛颤动。
程易修仿佛黏人的阿拉斯加犬,四肢并用地钻到她怀里,亲了亲她的锁骨,然后急躁地去扯她的衣服,拉到腰间。他把她紧缩的双臂掰开,美好的唇线贴上乳房下方,从下而上地吻。
季文然怕冷怕热,六月后家中每个房间的冷气从未中断。
辛桐感觉手臂是冷的,面颊却要被火烤焦,胸口也凉,唯一的暖意是程易修的鼻息。
他先是吻,鼻息一股一股地喷洒,然后忽然一下伸出舌头,就像是舔弄奶冻,整片都暖得要哆嗦。
事实上辛桐一直在哆嗦……
恐怖,太恐怖了。
等她明天酒醒,绝对会冷暴力他们两兄弟一个月。
程易修在她的胸口作乱,自徐徐的吻到舔舐,再到轻轻的咬,简直要将她的乳尖嘬肿,嫣红果实的仿佛含在唇边的樱桃。
她撇过头,闭紧双眼,感觉到硬物抵在自己的小腹。
傅云洲听到自己卧室隐约的低吟,面无表情地挑选趁手的鞭子。
他的确疼爱弟弟妹妹过了头。
双方都醉酒的状态不适宜灌肠。
傅云洲有意调教只会小酌,过量饮酒容易失手,不适合做有危险性的行为。
所以他只取了鞭子、冰块和绑手的麻绳。
傅云洲关灯出去,转而打开卧室微弱的地灯。
辛桐正捂着脸发抖。
她在他的床上被自己的弟弟玩得乳头发肿,周边一圈嫣红的齿痕。程易修全然意乱情迷,手掌流连在她的腰间,一边喘息一边缠着她打开双膝,声音近乎腻人。
傅云洲解开袖扣,带着点气音,低声道:“乖孩子,爬到哥哥这边来。”
(江傅桐的3P也会写的,就是比较花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