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珂再次站在张迦南的律师事务所大厅,这次身边没有张可,脑子里也没有狗血问题,就只是简简单单地来找张迦南。
“小姐,抱歉。张律现在还在开会,还需要一些时间,我给您泡了咖啡,先进这个会客间休息一下吧。”前台助理把南珂引进来。
“没事。没事。”南珂憨憨一笑。说实话,按照她的追剧经验,律师事务所里每个人都挺聪明,就连扫地大妈没事都能哼出几句法条来,像这种高智商人群聚集的地方,南珂就会莫名地紧张。
助理给她端来咖啡的时候,南珂打量了一下眼前女人的干练职业装,心里默默反思,以后如何才能看起来跟他们一样聪明又自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偶然而来的大事件苦思应对策略。律所里来来往往的那些商界精英们,他们的生活是不是都如肉眼所见一般游刃有余?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和他们一样呢?南珂一边等一边想得出神。
直到对面的沙发陷落了一块,刚结束会议,西装革履精致非凡的张迦南抬眼平视着她,弯起一边唇角,笑容勾勒出来,又轻快地滑到了另一边,带着他惯常的骄傲,又有点少年的意气风流。
“我姐跟我说了。现在时候不早,让你久等。我先带你去吃午饭吧。”
“啊,好啊。”南珂每次独自面对张迦南的时候都会紧张。
“吃西餐吗?”张迦南起身,把刚刚散掉的西装扣子重新扣好。整个人又挺拔了几分。
南珂胃里凉了一下,想到跟张迦南第一次见面时,他吃的那口带血的牛排。
“你不喜欢西餐?”
“没有没有没有。西餐很好啊。”南珂立刻笑起来,讨好地点头,说就去吃西餐吧。
张迦南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看她还没反悔,那就去吃西餐吧。
那天中午张迦南没吃带血牛排,吃了意面,南珂则吃了芝士焗饭。不过说实话,她没吃出这里的芝士焗饭跟学校食堂里十几块一碗的芝士焗饭,有何本质区别。那种差别,是张迦南这种从小就对西餐很有研究的人才吃的出来的吧?
吃完饭,张迦南买了单,上车坐好,转头看着南珂。
南珂大致能猜到,张迦南马上就要问她服装价位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张迦南还是没说话。
南珂回头,跟他对视,疑惑地问: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没有什么。我刚刚想到应该去哪儿了。”
他们去了一家黄金地段的高档服装店。说高档,倒也不是专卖衣服奢侈品,而是那家店很坚持对每一个顾客都采用手工定制款,基本是vip制。而那种本来就很需要精细做工和高档面料的礼服,在这家店里还需要手工定制,南珂脑子里大概估摸着她要付出的价位。
给他们开门的服务生鞠躬,对张迦南笑了笑:“张先生您好。这位小姐下午好。”
张迦南是这里的常客。他领着南珂来,轻车熟路地把她带到女装区。
“按你的身材比例,穿这种黑色V领的中长裙很合适。”他修长的指尖,勾了勾一件星钻粉伴身的黑色礼服裙。
看着那一件件交叠的色彩和款式本来还眼花缭乱的南珂,被张迦南那一个动作吸引住,莫名其妙地就觉得那件衣服站在张迦南旁边,都被张迦南衬得无比耀眼。
“那我试试这个?”
“去吧。”张迦南对那边两位服务生小姐姐招了招手。
南珂跟着她们去了试衣间。
张迦南走到那边刷卡结账的地方,对那里的一个老熟人说:“待会儿那个女孩儿的衣服,用我的vip卡折扣,另外,她的所有衣服只收取零头费,大部的费用从我的账户走,但是这件事不要跟他说。”
那人知道张迦南跟老板娘关系好,只要不是赊账,一切都好办。
南珂磨磨蹭蹭地把衣服穿上了,其实她在里面有试过摸价位牌,至少让她知道这一件大概要花多少钱。但她很快就想到,如果这些都是手工定制款,又哪里来的统一定价呢?
这次衣服穿得可没上次的伴娘服有底气,要是真的好看,自己带的两张卡里的钱加在一起都买不起呢?
那不是很尴尬吗?
南珂走出来的时候,张迦南从沙发上抬起头,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她转身面朝镜子先看了一眼,后面的领子裸出了一片月白的背,正映到张迦南眼里。
南珂被镜子里的自己惊艳到了。黑色V领衬得她脖子和脸白了好多,星钻粉密密麻麻散在衣服面料上,让黑色显出了星空一般的高贵感,上身和裙子中间,那一段纤细的腰勾出来,卡得刚刚好,尺寸就仿佛是照着她的身材做的。
“这位小姐穿这件真好看。”店员马上就夸。
南珂掩饰不住眼里的兴奋,转头看着张迦南,想看他反应。
张迦南轻轻点点头,没有正面说,只是接着补了一句:“再多看几件吧。”
等南珂一件一件把那些张迦南多看的衣服都试完,陪着她的三个店员手里都是张迦南为她挑选过的衣服,有裙子有裤子甚至有职业套装。
有一点让南珂很疑惑,张迦南给她挑衣服的态度明明那么随意,为什么每件衣服都显得那么合身又合适呢?
张迦南的眼睛在剩下来的那些没挑过的衣服中间看了看,没有再看到合适的,就对南珂说:“那就这些了吧。”
南珂以为他说的是,那就先只试试这些了吧,在这些里挑合适的。
可谁知道,张迦南都不等她回答的,直接跟那些店员说:“这些都包下来吧。”
“啊?这么多啊。不用不用了。我也就那天才穿一次。”这么多她怎么买得起啊!
“这里有很多衣服可以日常穿。上班也可以穿。”张迦南回答。
“上班的衣服我有的,也不用买这么多。”
“没事。这家店衣服不贵。而且质量好。你可以穿很久。后来弄坏了还能拿过来换,其实是划算的。”
可是张迦南眼中的不贵,跟南珂眼中的不贵,能是一回事儿吗?南珂自己表示强烈怀疑。
“放心吧。搞得定。实在不行。我先借你呗。你以后还给我姐就行。”张迦南那个转身转得毫不留情,就好像没买他挑的衣服就是在质疑他的审美一般。
然后南珂就胆战心惊地看着那些店员给自己包衣服,拿着pos机过来给她刷卡。
她的工资卡里钱不多,加上她之前一直拿着的父母给的那张救济卡,几十万是有的。关键是这么十多件,又是定制款,这一刷掉,自己两年的工资是不是都泡汤了呀。
张迦南把衣服送上车,开车送她回了家。
南珂回去以后,把衣柜腾空,这几件衣服就跟祖宗一样地在她的衣柜里占据了c位,就差每日熏香上供了。
摆好了衣服,她就两手颤抖着查了银行卡的余额。
很奇怪的是,这么多衣服,竟然只花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工资卡里的钱。
那家店那么便宜的吗?还是张迦南关系够硬,给她的折扣够低?
想到这里,南珂激动了,这是她唯一一次不觉得张迦南那么讨人厌了。虽说背后的驱动力就是因为省钱这么现实的原因,可是她忍不住。南珂看着衣柜里的衣服,其实每一件她都很喜欢,只是害怕每一件都太贵,她配不上。这么想着,能够这么优惠地拿下他们,南珂兴奋地在床上打起滚来。
那天晚上,她抱着杨一阳,跟杨一阳说自己马上就要去参加一场说正式,但其实又没有那么正式的面试。算是一种非正式的内部推荐,但是月姐也不能保证那个前辈姐姐到底会不会看上南珂。毕竟南珂之前一点经验都没有,就算是快把证书拿下来了,还是又好长一段实践的路要积累。
杨一阳说她肯定可以的。
然后他们会和往常一样试探彼此的身体。
杨一阳的情况是有好转的。但是不稳定。时好时坏,有时候明明是有感觉的,比以往都要强烈,再次进入南珂身体的时候,可以持续得久一些,可是就在那种希望达到顶峰的时候,又会出现毫无反应的过度阶段,就好像那个东西不是靠杨一阳自己操控,仅仅是因为它要固定的勃动期,而它是那么任性,就是不愿意让人放心。
这次,杨一阳进入她的时候,那个东西是反应最强烈的一次。南珂被顶得脖子一仰,抱着他精瘦的腰喘息,那浅浅的呻吟,很容易令人发疯。杨一阳咬着牙继续深入,抽插了几下,然后顶到了一块凸起的软肉。南珂闷哼出声,指尖掐住了他的背。
“杨一阳,顶到了。”南珂晃神。
然后她的里面开始急剧收缩,杨一阳感受到了排山倒海般的崩溃,随即就倾泻而出,那个东西最最强硬的关口急速软掉。
杨一阳退出来,喘着气正躺过来,倒在南珂身边。
南珂挣扎了几下,脑子里才开始有意识。身体是有强烈反应的,因为杨一阳的尺寸,因为他突然而来的硬度,因为那个恰恰好的位置。杨一阳退出以后,她无法形容,那种久久盘旋在身体里的感受是什么。
她艰难地转了身,和平时一样,带着姐姐的安抚,带着疼爱,抱住杨一阳,亲他的脸,跟他一起入睡。
可是那一晚,入睡是如此困难。
那里面有无数张嘴在咬,有无数的小羽毛在搔,痒得她把腿夹紧了来回谨慎地磨蹭,不敢太用力,可能会吵醒杨一阳。她闭着眼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是那里还是在叫嚣,还是在折磨她,让她痒得一闭眼脑子里就是拼命喘息的自己,夜是那么安静。她的思绪和心湖却在翻涌不息。那种痒,从下方一路蔓延,直挠到她心窝。
不行。真的不行。
她睁开眼,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熟睡的杨一阳。轻轻地掀了被子,南珂下了床,跑到卫生间,开了灯,紧锁浴室的门,脱下睡衣,把淋浴喷头打开,用冷水浇灌了自己全身。
她张嘴感受着冰凉的水从头顶往下砸,涌到她嘴里,被她狠狠往下吞,她是带着那么多怨愤和愧疚,在跟身体里那股翻涌的瘙痒做着斗争。她对自己再怎么狠都不为过。
她在压。把它压下去。
她想要。
她是想要的。
这不对。这样真的不对。
南珂愧疚到鼻子发酸,被冷水浇了二十分钟,才冷静下来,眼睛却同时胀得难受,她蹲下来,抱着膝盖,把自己蜷缩起来,伸手摸索着关掉水。
全世界再次安静,卫生间灯光耀目,她的发丝都在滴水,一滴一滴溅在地面上,碎裂,再溅落,再碎裂。
她的脸上又冷又热,冷的是水,热的是泪。眼眶里不断往外涌着泪水,嘴却闭得紧,不敢哭出声音。胸腔堵得好疼。南珂抱着自己,默默地,无声地,把那一段挨过去。
冷静下来,南珂用干毛巾擦了几遍头发,躲到阳台开吹风机吹干,然后才回到床上。
杨一阳还在安静地睡着,她侧躺在他身边,微凉的手放在杨一阳掌心,踏实下来,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南珂呼吸平稳,睡熟了。
这时,她身边的杨一阳转过头,默默睁开眼,看着她的脸,目光里的情绪又痛又深,也不敢说出口。
那场商业聚会,是南珂那几天一睁眼就会开始紧张的事情。
聚会当晚,月姐看着盛装的南珂眼前一亮。
“女人,果真还是需要那一身行头的。之前觉得你是小仙女,现在这个嘛,就是妥妥的美艳御姐。真不错。”
南珂眯着眼,被夸得不好意思,憨憨一笑。
南珂跟着月姐进了大厅,被一位侍者领着往里走。那是个大型天台,露天的酒会盛宴,是投资圈风云人物主办。月姐作为一家创业公司的股东也受到了邀请,她的公司一直是这些大公司很希望收购或者兼并的,只是因为月姐跟一个投资大佬关系很好,旁人不敢打月姐的主意
宴会厅二楼,张迦南抬起细柄高脚杯,和身边一位妆容精致,短发爽利的女人碰了碰。
“钟姐,听说你最近想找助理?”张迦南看着南珂进来,在大厅里汇入人流,可他的目光很精准地锁定在她身上。
“是啊,想找个心思单纯手脚干净的。上一个助理名校毕业经验丰富,培养她培养到后来倒学会偷我资料给别人当间谍。想来就恶心。”钟琴红唇烈焰,眼神恍然了一下。
张迦南勾了勾嘴角,这不正是合适吗?
“像我这种非典型性感性的投资人,就不该跟那些心眼多的人搭伙。老是吃亏。”钟琴在他身边叹气。
“放心吧,钟姐,助理人选肯定会有很多人推给你的。”
“欸?你平时对我这儿的人事可不感兴趣,这时候问起来,是不是想着给我推人?”钟琴笑了,露出一口亮亮的白牙,成熟女人的味道展露无遗。
“没有。我只是,看到一个人,为了来参加这次聚会,专门请我给她挑合适的礼服。”张迦南勾唇一笑:“我就带她去照顾您妹妹的生意了。搞不好待会儿,你就看到钟设计师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了呢。”
有些话,说得含蓄,可是意思却能传达得很明确。
“哟,那里衣服都不便宜。我可要好好谢谢你给我妹妹捧场了。”钟琴的眼睛往下看了看,看到了昔日的好友,还有站在好友身边的,一位长相很出众的女孩儿,身上穿着那件带有她妹妹强烈星空风格的礼服裙。
她热情地招手,回应了好友的眼神。
底下的月姐连忙带着南珂往楼上走。
“我就先走了。”张迦南转身。
“哟,还是秘密帮助。张大律师想追人家小姑娘?”
“小姑娘?你别小看她年纪。比我大两岁呢。”
“哟,看来张大律师还喜欢姐弟恋呢。”钟琴笑得畅快。
张迦南:......
“钟姐,说真的。她挺符合您要求的。”张迦南离开前,还是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