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提出一个要求。
「解开项圈。」
「没办法。」
「过来!」
他抓住她的肩膀,硬是把她拖到床上,直视她,发泄他的怒气。
「你选我的理由是因为惹我会让你高兴吧?」
「不是。」
「我先说了,我讨厌被管!不管你想做什麽,都不准...唔!」
她稍微用力地按住他腿间的某个部位,表情平静,动作强硬。
这是想要他别碰到她的底线。
她的另一只手撑在他的肩上,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压在床上,用膝盖支撑。
虽然她整个人压上去也压不住他。
「你弄痛我了。」
「哈啊...放开,你知道你现在...在摸哪里吗?」
他忍着不动,但她只是稍微用一点力,就能不断挑起快感。
在他抵抗之前,她的手掌又往根部靠近了一点。
「这里,我碰过。」
「看来你不是...单纯地帮我洗澡啊,你...还碰过哪?」
他抓住她的手,不喜欢她那种怒点不明,哪时冲动也不知道的缺点。
「只是洗过而已。还有项圈,我打不开。」
她的眼神没有动摇的迹象,让他就这麽相信了。
没挑出她话里的语病。
她打不开不代表她不能开。
打不开是因为得用电子锁专用的钥匙,不是用她的手。
他松开她的肩膀,她也跟着松手,下床。
「吃饭吧。」
她背对他,用整理自己的衣服当藉口,当作给他换衣服的隐私。
他随便选了一套没有花纹的蓝黑色上衣和深灰色的裤子,系上黑色的皮带。
穿在里面的四角裤...不需要描述。
而她拉下衣领,看了一眼被他捏红的肩膀。
肩膀上红起来的痕迹不到有了瘀青的程度,但还是会痛。
她的动作因此迟钝了一点,和左手被打了一针差不多。
不过...她是左撇子。
他有点幸灾乐祸,觉得至少她不是没有损失,应该能学到教训。
可惜,他错了。
在他穿完衣服,拉开椅子,坐到餐桌前的时候,桌上的肉少了一盘。
是他爱吃的猪肉薄片,明显是她吃的。
「怎麽少了一盘?」
「我肚子饿,想吃喜欢的。你喜欢,就再点一盘。其他的,也尽量点。」
他差点吐槽她,是不是把家里的厨房当餐厅。
有钱人的思维和一般人不一样,他这麽说服自己。
正想拒绝,她就真的用手机打电话到厨房订外送,加点一盘,量也加倍。
既然能随便吃,他也不跟她客气,吃完盘里的食物时,连剩菜都没留下。
来收盘子的佣人退下之後,她和他又独处了。
他知道自己被领出来,再回去的话,状况会更糟。
所以他想先问出她的目的,思考策略。
「你养我,对你有什麽好处?你看起来就不像会做善事的人。」
「我会,做善事。毕竟,你也觉得,养你是善事。」
「这不算回答。」
「当玩伴。」
「呵,要选也不该选我吧?难道是看腻漂亮的好东西了?」
她疑惑地歪了一下头。
「我看过最好的,是我养的小仓。」
她把手机上的照片给他看。
一只被养得圆滚滚的灰黑色仓鼠在吃瓜子。
他突然觉得是他太龌龊了。
「唉...你和一个男人说要玩,是能玩什麽?」
「我想睡。」
她收起手机,走到他身後,趴到他的背上,头靠着他的肩膀。
黑色的猫耳和尾巴冒出来,他迟疑了几秒。
「你想睡?」
「嗯...」
他没被别人趴在身上过(打架除外),想把她抓起来,从他身上移开。
「哪一种?」
「睡觉。」
他换个角度想,她睡着就不会惹到他。
所以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把被子随便丢到她身上,盖住她的头。
稍微晃她一下也没能吵醒她,手却被抓住了,想抽出来又怕吵醒她。
他认命地往床上躺,观察四周。
这里就跟饭店套房一样,有阳台、有浴室,还有基本的家俱。
床还比一般的双人床大,软到他不习惯。
不过这里是给他住的,还是她的房间,看不出来。
自己什麽时候运气好到能享受这些了,他不屑地想。
挂在脖子上的项圈让他烦躁,无聊到伸手去扯。
(钥匙...在她身上吗?)
他把手伸过去,试着找出钥匙,结果摸了很久都没找到。
很久没这麽安静,住在那里的时候,像在住宿舍,好几个人一间。
除了他这种容易被激怒而闹事的,通常不会有太多独处的空间。
食物不算好吃,顶多勉强吃得下去,过节才有好吃的。
再加上不会睡到腰酸背痛的床和固定时间的劳动,日子还算安稳。
他往旁边看,她睡得很熟,抱他的手,抱得理所当然。
住得比他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舒适,身体能有什麽毛病,他想不出来。
他无聊地随手一摸,碰到她的耳朵,立刻像触电一样,把手收回来。
再摸一次,确实手感不错,好到让他想一直摸。
摸到後来,他连她的尾巴也想摸摸看。
一盯上她的尾巴,他只多确认几次她是不是还在睡之後就伸手了。
他悄悄地把她的尾巴移到离自己近一点的地方,一开始先用指尖去碰。
到连手掌都能随意伸去摸的程度後,他就迷上了这种柔软的触感。
而且覆盖着尾巴的毛量足够让他的手被包覆起来,更让他满意。
不过大概是摸得太热情,她醒过来,扯下盖在头上的被子,左右两边都看。
眯着的朦胧双眼有一瞬间露出怀疑他的眼神。
但他早就停下动作,若无其事地背对她。
让她以为是在作梦,发现没事,她缩回被子,又继续睡。
他等她睡着,呼吸声恢复平稳,才安心地吐了一口气。
(待在这就有机会多摸几次,不急。)
精神上的疲劳让他又想睡了,他连被子都没盖,直接睡。
中午,吃完午餐,睡完午觉後。
天气微凉,但她不赖床,一醒来就坐起身,摇他的肩膀,试着叫醒他。
他打了个哈欠,还不是很清醒。
是牵动铁链的声音让他回神。
「这该死的项圈竟然还没弄掉!」
他看向她,起床气难得冒出来,语气跟着变差。
「要怎样才能把这东西拿下来?」
「用钥匙。」
「钥匙在哪?交出来。」
她下床,没多说什麽就走出去。
「不想解开吗?」
等他独处一段时间,清醒後冷静下来才开始觉得态度太差。
他躺回床上,侧躺着,不知道该做什麽。
无意间闻到她的气味,微弱的体味中夹杂着晒过的衣服会有的香味。
意外地清新,还有点甜甜的。
被子里还残留着一丝余温,他不甘心地抓紧手里的被子。
软到随便一捏就会陷下去的手臂,竟然让他有点留恋。
为了不想太多,他掀开被子,走到浴室洗漱。
她一开门就看到他怨念很深的样子。
「钥匙拿来了。」
「......」
两人有默契地不提刚才的事。
她拿来的钥匙只能解开项圈和锁链的连接处。
项圈还是在他脖子上,但她拿个围巾系上去就完美地挡住了。
还顺便找了个藉口给他用。
「天气冷,系着吧。」
虽然她家有在用的房间都开了暖气,不会冷到得系围巾。
连宽阔的客厅都有地暖系统和暖炉。
她脚上只穿袜子走在地板也不会脚冷。
对此,他表示:
「太热。」
之前都待在冷的地方,结果突然整个暖起来,反而让他不适应。
再加上非得窝在他怀里,坐在他腿上的某人,不热也难。
她听了之後,顶多把暖气关小一点。
想把她移开也没用,她会再坐回去。
次数多了,还会被保镖抱怨:
「可以让她好好工作吗?」
这不能怪保镖偏心,薪水是她给的,给家里人的福利也是她给的。
就算她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她坐一整天忙工作也得照顾她、让她工作。
曾经有过她真的找个代班的来,弄得投诉爆满的状况。
因为那个代班的找死,安排太多自己人,搞得一团乱。
匆忙善後一个月才解决,连累的范围从上到下都有。
她更是毫不犹豫地亲自发文,说底下有人要求换老板,她只是照做。
被抱怨说不怕搞垮员工经济状况的时候,她直接给赔偿金、复职,升迁的也有。
简直让人怀疑那个代班是和她串通好的。
现在他也是靠她吃饭的,怎麽不懂配合上司的要求?保镖1号这麽想。
保镖2号则是庆幸能看热闹,生活多了乐趣。
...开枪的就是他。
当然,以上的状况没人告诉他。
寻仇的事被他忘了,保镖2号也很庆幸。
而她本人,安心地享受坐在他腿上工作的时间。
他对她的工作没兴趣,所以把时间花在看地图里标示的她的势力范围。
得出一个结论,钱多、不怕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