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海离开后,郝思嘉坐在访谈室发呆许久,她知道自己或许不该和来访者有这么多肢体接触,但是她无法强制自己做到作壁上观,毫无疑问她欣赏澄海,聪明、有上进心、有着设计师的奇思妙想,即使遭遇了这等意外,她依然能表现得坚强,不落下课业,还尽量去关心照顾妹妹,这是多么善良又美好的一个人儿,她真的很想帮她尽快摆脱阴影,想看她在阳光下放肆开怀的样子,那一定会是世上最美的光景。
澄海很少再做噩梦了,她的睡眠改善了不少,但是由于上一次提及伤心之事,她这两天的情绪并不高涨,浑浑噩噩挨到又一次治疗,澄海盼望着郝思嘉终会拯救她。
“我记得上次,你说到看到父母紧抱在一起,和带回给妹妹的不是消息两处地方的时候,情绪反应相当的激烈,你能想一想,这两件事情,有什么联系吗”
澄海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对不起他们,一方面我觉得对不起父母,一方面觉得对不起妹妹”
“这整件事是个意外,你没有任何错,你觉得哪里对不起他们呢”
“因为我……”澄海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又开口道,“医生,你会觉得我肮脏吗,我其实、喜欢自己的妹妹,我看到父母亲密的关系,我很想和妹妹也能拥有那样的关系,但是,我实际上是诱骗了一个未成年的Omega,我是个罪人,父母的去世,肯定是上天给我的报应”
澄海的头越垂越低,只敢盯着墙角
“你和她发生关系了吗”
“……嗯”
“你们是两情相悦吗”
“算是吧”
郝思嘉面上染上些绯红,她佯装淡定地继续说道,“你看,你们不是亲姐妹,如果两情相悦走到一起,并不是罪大恶极的事,况且你父母的事完全是意外,你不该把它们联系在一起,去苛责自己”
“可是……爸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
“根据你之前的描述,你父母应该是思想很开明的人,对吗,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想一想,如果你是你的母亲,她会怎么说呢”
郝思嘉拉了一把空椅子来,“来,你可以当做你母亲坐在这个椅子上,跟她讲讲你内心真实的想法”
“妈妈,对不起,我和妹妹在一起了,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真的喜欢她,她那么单纯、可爱,我真的很想一辈子照顾她、保护她,我该怎么办呀”澄海说着又挤出些泪花儿来
“现在你坐到这个椅子上来,想象如果是你母亲的角色,她会怎么说,记住,不是要讲你自己的想法,设身处地去想想你母亲那样一个人会怎么说”
澄海努力将自己代入母亲的角色,想着疼爱甚至宠溺自己的迟梦,看着面前伤心又迷惘的女儿,会怎么想,接着话语就脱口而出,“别太忧虑,孩子,如果你们是真心相爱,我们是可以理解的,但要保护好你妹妹,不要欺负她”
“好的,现在回到你的座位上吧”澄海从情绪中抽离,回到原位坐定,“感觉怎么样”
“奇怪,感觉解脱了很多,我从来没有站在爸妈的角度上想过,我好像一直在自己钻牛角尖”澄海腼腆地挠挠后脑勺,“我决定中秋国庆假期就回家去和妹妹团聚,我这阵子疏远她太久了”
“但是我们的治疗不能中断,假期的话,我们最好也维持一周三次的频率,你加我的微信,我们可以视频谈话”
“好的”澄海不疑有他,爽快地拿出手机添加了郝思嘉的微信
郝思嘉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陷落在感情的漩涡里,不仅是澄海依赖她,她也越来越享受澄海的依赖,每周盼望着和澄海的碰面,澄海讲起开心的事她也开心,澄海讲起难过的事她也难过。甚至今天听到澄海原来跟继妹是那层关系,她竟然感到有些失落和嫉妒,失落澄海已经名花有主,嫉妒妹妹可以得到她的爱。得知澄海决定小假期就要回家见妹妹,她更是妒忌得发疯。她打破了咨询师不得介入患者私人生活的原则,以视频治疗为由加了她的私人微信,还期望通过这个媒介介入她的假期生活,似要争争到底谁在澄海心里更重要。
澄海回到宿舍就电话通知了妹妹自己假期就回去看她,又与她说了很多抱歉和贴心的话,哄得储梦罔心里暖烘烘的,最后依依不舍地说了再见,澄海又叫住了正打算挂机的妹妹,“等等”
“嗯?”
“梦罔,我也很想你”
储梦罔反应上来姐姐是在回应她上次同寝时夜晚的问话,喜得心花怒放,嘴角忍不住上扬
澄海打开了心结,想见储梦罔的心情便迫切起来,原本约定假期第一天大早回来,澄海却临时改变了主意改签到前一天晚上的票,想给妹妹一个惊喜
她开门进家时储梦罔只当那动静是安姨,还静静坐在写字台学习,澄海也不出声,悄悄摸到她身后,温柔地揽住了她,“我的好妹妹”
储梦罔被突然袭击惊得一僵,随即听到澄海磁性的声音,心中大喜,转身紧紧抱住了姐姐,只勒得澄海喘不过气来,“姐姐你怎么提前回来啦,坏人,我想死你啦”
“好啦好啦,我也想你,先放开,我要被你勒窒息了”
“那你今天晚上陪我睡吗”储梦罔不依不饶
“陪,我就跟安姨说我吃了中药调养,现在睡眠改善了,可以跟你睡一个房间了”
“嗯嗯嗯~,开心”储梦罔高兴得跺着小碎步,情绪都写在脸上
澄海仍是装模作样地打了地铺,等到安姨回了房间睡觉,澄海一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滚上了储梦罔的大床,关上灯,蹭到了储梦罔身侧。
“姐姐”储梦罔只能接着月光看到澄海的轮廓,却是看不清她的表情,此时澄海的脸已经离她非常近了,呼出的鼻息打在储梦罔的鼻尖上,“姐姐”储梦罔一声比一声唤得软糯
澄海心下一软,唇附在她额头上,紧接着是鼻尖,最后来到唇瓣上,轻柔地左右摩挲着,储梦罔试探着伸出舌尖,勾勾澄海的上唇瓣,得到邀请,澄海舌头伸入储梦罔口腔,接了一个缱绻深情的湿吻。
储梦罔心跳不已,比和澄海初吻时还要悸动,两唇分离,她竟有些想哭的冲动,澄海正好去吻她的眼睛,感受到了微微湿意,“你哭了吗?”
“你上次吻我,都是好久之前了”
“是我做得不对,今天让你吻个够好吗”
说着澄海又封上了她的唇,将舌头伸到口腔最深处扫弄,直到储梦罔闭合不了的嘴角流出涎液,澄海才结束这一回合,接下来,便是无数个回合,两人在吻中耗尽了精力,直至撑不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