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起身,手中托着那枚药丸,一上一下轻佻的抛接,释放十足的戏谑与恶意,一步步向女孩走来,边走边念着:
“美梦结束了,准备迎接噩梦降临吧!”
恐惧袭上心头,女孩不可遏制的挣扎起来,却犹如蚍蜉撼树,身体悬空的位置没能移动分毫。一只手重又扳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轻而易举地捏开她的嘴巴。那只手却不是同她说话的男人的手,那个男人一手撑着一根拐杖,另一手捏着那枚药丸,仿佛腾不出手,又仿佛根本不想跟她有任何的接触,女孩直觉的知道,他讨厌她。
可是那只捏着药丸的手想要达到目的,就不得不接近让他厌恶的对象,于是整个过程显得那样漫长而又迟滞,漫长到,斜刺里伸出的那只手的动作被衬得仿若闪电,迟滞到,那伸来的几根手指宛若飘鸿,就那样轻轻巧巧捻走了男人之间捏着的药丸。
不知为何,女孩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她不懂得自己在怕什么,被钳着下巴的她甚至没有机会转头去看那人一样,甚至,直至此刻,她都感觉不到那人的存在……恍若鬼魅。
被夺走了药丸的男人本要发作,发现女孩的颤抖后却转为嗤笑:
“嘁,她倒懂得怕你呢,还真是敏感的小东西……你不给我个解释吗?别告诉我你是动了那劳什子的恻隐之心了!”
男人终于还是发作起来,回答他的同样是一声嗤笑,同他很相似,只是更冰、更冷,几不可闻却又寒凉彻骨,仿佛传说中冰龙的龙息。冰龙……那又是什么东西?女孩困惑的想,为了时不时从脑海深处冒出来的这些她所无法理解的词汇。
“你不觉得,与其让她这样浑浑噩噩沉入噩梦当中,清醒着开始这段旅程会更有趣些?”
夺走那颗药丸的人给出了解释,他的声音同他的嗤笑一般冰冷无二,男性特有的阳刚声线并不能为之增添半分温暖,分明沙哑磁性的嗓音偏偏透露着阴冷。同先前那人一样,这样的声音只要听过便永难忘记,于是女孩知道自己同样没见过这另一个人,至少,是没有听过他的声音。然而,同样奇怪的念头闪过脑海:他的声音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容不得女孩胡思乱想,那个声音续道:
“而且,你不怕沾染到恶心东西?”
“清醒?咱们一早把她昏迷中的本体丢进老刑的私娼寮。还讲什么清醒?”
“别说得那么难听,私家俱乐部而已,你们这些纨绔当中也不乏常客。这种事,你这种伪纨绔懂得自然不多,当然,以你对她的‘兴趣’,以后有大把机会慢慢了解。现在你只要知道,我有办法达到目的便足够。而且,”声音顿了顿,续道:“我不允许这件事留下任何变数,须得走正规程序办理——我要她永无翻身之日——如此,早些把她带回去料理了才妥当。”
声音轻轻的,凉凉的,仿佛再平常不过的寒暄,却连先前那雅痞男子听了都些微有些不自然,转而道:“什么叫让我恶心的东西?”
“你不是一向讨厌不洁的女人?”
“女人?她?”男子蹙眉,显然难以认同眼前豆丁作为女人的资格。
那声音阴冷的男子并不答话,只微微颔首,随即便有几只手伸来,干净利落地一层层扯落女孩衣衫,直至一丝不挂,又将女孩置于花园中的圆形石桌上。女孩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直至面对湛湛蓝天,原来不知不觉天已大亮。这样可怖的日子,却有这样明朗的晴空。望着蓝天,清亮的泪珠从女孩眼角滑下,渗进发际当中,却被厚重的刘海掩着,无人得见。她现在尚未懂得,以后便会熟知,罪恶发生在阳光下的时候,实则并不比发生在阴暗处少。
声音阴冷的男人扯过同伴手中拐杖,拨开女孩双腿,立时便有人会意,上前把女孩双腿大大分开,将幼嫩的阴处展露无遗。十来岁的女孩子已经懂得羞耻心,知道被异性盯视私处是为羞辱,眼泪流得更狠了。女孩的阴处已不再因为“梦魇”的影响而抽搐潮湿,但仍留着昨夜未能洗浴而留下的残迹。
“只听说过本体与附体之间的影响可以扩大,没想到可以有这种效果?”
“说你懂得不多也是高看你,却原来是一窍不通。”说着用手杖拨弄了下女孩腿间嫩肉,沾起混了淫水而未及干涸的一丝血痕:“这丫头分明不久前还被人干过,不是本体,而是咱们眼前这个,看着只有七八岁大的小丫头片子。怎么?不忍心了?别忘了你刚刚跟我说什么,‘劳什子的恻隐之心’?那东西我没有,你也不需要。你只要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不必你我出手,她此时小小年纪,也已经可以勾搭男人。”
没有人接话,手杖的主人伸手接回手柄,那是一柄龙形杖,整根铁桦木雕就,年轻人爱风头,通体嵌了金银宝玉为鳞,较寻常手杖粗上许多,是他一向喜欢的,今日却被秽物玷污了。只怕是对方看不得他无品纨绔做派久已。也好,那便物尽其用吧。
男人端详了杖头白玉上的血丝片刻,突然,毫无预兆的,狠狠将手杖灌入女孩下体。女孩的惨叫被不止一只粗粝的大手捂回喉中,只余呜呜哀鸣,身体更是被狠狠压实在冰冷的石桌上动弹不得。一切好似雨巷中事件的重演。钳制女孩的男人们知机的接过手杖,继续反复抽插着推入她身体深处。女孩下身冰冷而痛楚,她没有注意看过那只手杖,此时却能感觉到,这柄手杖比起雨巷里那根木棍光滑的多也坚硬的多,没有那么多的木刺,却凹凸不平的镶嵌着许多硬物,硌痛着她柔嫩的内壁,各有各的苦。
意识渐渐模糊,似有热流淌落,不知是血还是他们所说的淫水……
恍惚中,女孩鼻端飘过烟草的味道,耳边依稀听到两个男人的闲聊:
“只可惜不能叫老刑来开苞了,大概因了这丫头本体已经不知过了几手,那老小子接的颇有些不甘心,总吵着要玩一次雏儿的。”
“这有何难,待尘埃落定,找几个干净的附体让这丫头穿了便是,他要喜欢单纯的,大可把记忆之类封存隔离,喜欢玩什么花活儿,也随他意,便是虐玩致死也无所谓,这种腌臜货,早晚送她走上那一步。慢慢磋磨固然有趣,早些下重手亦无甚不可……”阴冷的声音越来越淡,似答话,又似自言自语,尾音如毒蛇吐信般轻细。
女孩喉中的哀鸣渐渐不闻,她没有力气也没有胆量再听下去,下体的手杖已经深入得不能再深了,那些人却仍未停手,女孩身体渐渐不支,终于阖眼陷入了黑暗,在一片冰冷、痛苦与恐惧中,作别了眼前的湛湛晴空。
一夕之间,她失去父母,落入莫名其妙的人手中,听着不知所以的话、难以理解的词汇,她的世界已然完全崩塌。
慢慢的磋磨,残忍的虐玩,这就是他们为她安排的未来?女孩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要降临在她的头上!为什么要降临在她的家庭头上!她的脑袋原本就不灵光。
她只记得——母亲要她记得——她的名字是云芸,她要好好活下去,可如果没有办法好好活呢?此时此刻,云芸惟愿可以自此长眠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