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见过吗？
顾妤将信将疑，怀疑揣测的情绪一直未曾褪去，翻涌在眼中，就连和戚谟延同桌吃饭的尴尬都是一掠而过，甚至连戚谟延给她布菜这些事也根本没放在心间。
这顿饭就在古怪的气氛中随之而过。
吃过饭后。
戚谟延倒是没闲着，一直记着要带顾妤去后山温泉这件事。
顾妤当然不肯去，当下摇头拒绝，“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她从来都是这样的性子。
心里头的疑惑不解决，对其它事情提不起兴致。
戚谟延看她巴巴地坐在小板凳上，还用手杵着下巴走神的模样，不由失笑，走近她身边，微微勾下腰，深邃的黑眸盯着她，薄唇微掀，“阿妤，陪我去后山泡温泉，我就告诉你是怎么认识的你，如何？”
他眼尾微挑，音色上扬，带有蛊惑。
那道原本厉色狰狞的疤，仿佛也在傍晚的暖橙光中柔和了不少，不似往日凌厉。
顾妤抬眼，对他提出的条件动心。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她问道。
“童叟无欺。”
戚谟延在她面前，蜷起其它几根手指，唯独小指伸出，微勾着等待，引诱更甚。
顾妤认真看他。
心中暗想，戚谟延好歹也是山寨当家做主的人，应该不会不守信用，更何况温泉在野外，他应该不至于狂放到那种程度，这么一看，不就是泡个温泉，也着实没什么。
于是，顾妤伸出小指，勾住戚谟延的小指。
“你可不许骗我。”
“当然。”
交易达成。
顾妤并未注意到戚谟延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还有薄唇勾着的那一抹邪佞的弧度。
得到她肯定的答案，戚谟延很快去隔壁冯文朝的院子里牵了匹红鬃马出来，也许是被养在山野间，红鬃马的鬃毛格外油光水滑，健硕无比，马蹄哒哒地踩在地面，扬起尘土。
顾妤是会骑马的。
不过也只是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更加比不过戚谟延这种常年骑马奔波在山野间的人。
她看着戚谟延翻身利落上马，动作流畅中不失帅气。
顾妤有一瞬间的恍神。
却也不得不承认，虽说戚谟延身为山寨大当家，被闵城人称作土匪，但他举手投足之间和顾妤印象中的土匪并不一样，甚至，他一旦张扬起来，是闵城里那些富家子弟都比不过的。
顾妤收回神，不过片刻的功夫，戚谟延已经牵着缰绳，骑着马抵达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眼含笑。
“阿妤，别怕，上来。”
他伸出手，掌心的纹路脉络清晰，有握枪过后的薄茧。
顾妤将手放在他手心。
戚谟延随即握紧，借着力道，将她往上一拉。
顾妤只觉耳边一阵风刮过，旋即稳稳当当地落入戚谟延温暖的怀抱中，贴着他的身体，他的双臂就在她身体两侧，姿势有些暧昧，像是在相偎相依。
山间的夜微凉。
戚谟延特地披了一件风氅，将顾妤包裹其中，免得她着凉，当然，他也是存了些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