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人,你求我也没用。”宋沐风说得不紧不慢,一双眼睛笑眯眯的,一副看热闹表情,“我这药本就是对那身体精壮的男人下的,热气重得很,现在这姑娘……敢问姑娘芳名?”
“我、我叫桃儿……”桃儿低喃着回答。
“桃儿姑娘如今经脉里被这药激荡得阳气外泄,非得要个纯阳男体的精元才能压下去。否则,你就看着她慢慢经脉枯涸、七窍流血而亡吧。”
“我、这……”
展皓云全然没想到后果会这般严重,脸色有些发青。
一旁,桃儿却吓得变了脸色。
莫名其妙被人在摘花会上买下,被人送来开封府,又被灌了那奇奇怪怪的药,如今告诉她她要死了?
倒霉也不能这么倒霉的吧?
她分明和白景崇约好了一月后再见,如今她却要爽约了……
桃儿心中顿时委屈万分,鼻子酸酸的,瞬间红了眼圈。
“展皓云,你这开封府的捕快就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桃儿瞪着他,扯了他的披风,散乱的衣衫半遮半露着她一双浑圆挺翘的乳,“你不就是嫌弃我一个窑子里的姑娘好欺负吗?随便灌了药,随便害死了,没人会来追究。明明是你给我下的药,你还嫌我脏,连睡都不肯睡我……”
一旁宋沐风啜了口茶,凉飕飕接茬:“真没想到展大人原来是这么冷血无情、高高在上的人呐。”
展皓云没好气地瞪宋沐风:“你就别添乱了!”
如果说方才展皓云还是吓得脸色发青,如今却是直接黑了脸。
他展皓云,十四岁初入江湖,行侠仗义七八年,终于被开封府诏安做了专门缉盗捉凶的捕快,因为屡次帮助开封府府尹破获奇案,被皇帝亲自册封为天下第一神捕。这么多年,他刀下从未有过一个冤魂,甚至连路边的猫狗都不曾伤过。
如今,这无辜的女子竟要被自己害死了吗?
他的良心无法原谅自己做出这种事。
但是,要他同这今日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少女行那云雨之欢……
“宋沐风,你想不想……”
展皓云怀着最后的希望看向宋沐风,对方却连连摆手:“你想都别想,自己惹的祸自己收拾,别来找我。”
桃儿在天香苑,虽说不是什么花魁,好歹也是三不五时有其他姐儿的恩客们重金只求她一夜作陪,哪里见过这男人们推三阻四不想要她的阵仗。心里的委屈越来越浓,她瘪着嘴,忍不住大哭起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在她粉嫩的腮颊上。
“你们男人、你们做官的男人都是混蛋!一个个道貌岸然狗仗人势的,我们这些普通人,在你们眼里性命连同蝼蚁都不如!”
桃儿越哭越委屈,抹着眼泪,抽抽噎噎:“我要、我要我白大哥……我白大哥纵然是贼,比你展皓云强了岂止是千倍万倍!”
展皓云原本就心烦意乱,如今被桃儿哭着骂就算了,偏偏还说他连白景崇都不如……要知道,展皓云和白景崇,那就好比猫和鼠,猎手和狐狸,那是天生的不对付,宿命的劲敌。他接受诏安,最大原因之一就是想把白景崇亲手押解归案,如今桃儿却说他不如那个贼子……
“闭嘴,别哭了!”
他斥责得焦躁,桃儿却根本没有要停的趋势,哭就算了,还抽抽噎噎地抱住了展皓云大腿,一双热烘烘软绵绵的酥胸拼命往他腿上靠,惹得展皓云躲也不是,迎合也不是。
偏生展皓云还生不出反感来。
说这桃儿淫荡不知廉耻吧,偏生她面貌一派天真,明明中了春药一副发情模样,眉目间却依旧是无知小女儿的娇态。骚混合着纯,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听着桃儿的哭声,展皓云只感觉,自己脑内紧绷的一根弦,像是马上要断了……
“不过,说起来,展大人……”宋沐风忽然插话,“若展大人真的不愿同桃儿姑娘苟合,倒也不是没有那折衷之法。”
展皓云浑身僵硬,任由桃儿缠着自己,没好气地道:“你快说!”
“按理说,若是展大人能伺候着桃儿姑娘泄了阴精,这阴阳之气在她经脉里暂且中和,也能压制个一二。”宋沐风双手指尖相对,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到时候桃儿姑娘那小情人——你的白大哥,回来再替你解毒,岂不是正合适?”
“伺候着?”展皓云听得有些糊涂,“怎么伺候?”
饶是宋沐风也险些没了耐心。他回头从那满是故纸堆的书架随手抽了本书出来,扔给展皓云:“前二十页尽是给你用的,自己研究吧。”
展皓云抬手接过,一翻开,却被闹了个面红耳赤。
宋沐风扔给他的,赫然是本春宫图!
前二十页,尽是男人如何给女人指交、舔阴之术!
“阴阳和合的房中之术,也是医家必修。”宋沐风啜饮着手中的茶水,拿起方才看了一半的医书,继续读着,慢悠悠地说,“二位是想借用我卧房,还是回去开封府,尽请自便——不过,展大人若是想在我眼前给桃儿姑娘解毒,还请动静放轻些。我这人夜读不喜嘈杂。”
展皓云被他说得窘迫,拦腰抱起桃儿,点头道别。出门,也不用家丁引路,实战轻功踩踏着屋檐,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