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算有趣？”他从她的眼里看不出来。
连江月听到这句话，一愣，转而趴伏到沙发上，斜着眼睛看他。
从路岐深的角度看上去，她眼中湿漉漉，有些怯怯的。
“你能说这句话都代表你还没那么无趣嘛。”连江月调侃道。
她还以为他会说：“我本来就很无趣。”
大概是四五年前，忘记因为一件什么小事，她难得地跟连海潮吵了架，骂了他一句“大男子主义”。
连海潮是什么反应呢？
插着腰不耐烦地大声说了句：“我就这样！”
连江月一向待人温和，能忍能让，到现在对待朋友同学，甚至部员都是，推到她面前的作业工作基本上都不会拒绝，很少主动向人提额外的要求，也从来不会骂人。
当然，例外也是有的。
一是对连海潮，她既有点怕他，又因为连海潮总是说对不起她而生出点娇矜的心理，对他有些不冷不热，时常提要求和发小脾气。
二者么……
连江月从地毯上站起来，支起一条腿踩在沙发上坐下，裙边堪堪遮住腿根。
“再给你一次机会。”她举起一根手指，“我觉得下面有点胀。”
他闭了一下眼，眼皮合上有好几秒钟，再睁开眼时，连江月发现他耳廓有点红。
可他还是不说话，于是她前倾上身朝他靠近。
他一直沉默着，视线倒是不躲闪，直到……
连江月控制不住平衡，朝他怀里倒过来。
路岐深下意识先伸手护住她，没一会儿又觉得不太对。
他推开她一点点，“连江月，你怎么那么色啊。”
连江月笑不出来，贴上来抓住他的手臂，“你这句话，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路岐深也分不清她这句话有几分真心，伸出手抵住她的肩头慢慢把她推回到原位，“我看你也不是很有趣的样子。”
视线飘忽所及之处，总能看到点意外风光，他偏过头舔唇，总觉得有点渴。
“唉，好吧。”连江月不置可否，两条腿摆正了，上身歪靠在沙发靠背上，两人手臂贴着手臂。
“你暑假有什么计划？”她突然问。
“周一到周五去一家辅导机构教高中数学和英语，我在那教了两年了。平时的一对一家教也是那边联系的。周末还是在之前的那家公司做实习。”
“那你不是从星期一到星期天都没的休息？”连江月听着就觉得累。
她一向信奉劳逸结合，并且虽然给自己做好计划，但因为平时上课听得认真，基础还算扎实，课余时间在课业上不会投入特别多的时间，用于自我增值和休闲娱乐的时间会更多。
路岐深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还好吧，辅导机构那边本来可以自己选固定的一天时间休息，不过我基本上都不休。”
连江月突然转过头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
他有些不适应，强忍住才没闪躲。
“你在看什么？”
“看你有没有肾虚。”连江月一副正经样。
路岐深忍下了心里的“你昨天难道没有感受到吗？？？”，拂开她的手，问：“那你暑假怎么安排？”
“我报了CPA的班，一周上四天课。剩下三天么……我还报了学瑜伽和做烘焙的班，剩下两天自由活动。”连江月道，视线重新看到电视机上。
“噢。”他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过了几分钟。
连江月忽然叹一口气，又看他一眼，小声嘟囔：“你也太忙了吧……”
语气没什么，偏偏路岐深听出一股子不开心，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他伸出手臂，从后面绕到连江月背后，伸到一半又停在那一副要伸不伸的样子。
连江月却是恰到好处地又叹了口气，叹得他手臂好似千斤重，放下来刚好搭住了她的肩。
她转头，一脸无辜，“你干嘛？”
“什么干嘛？”
她斜眼看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靠我干嘛？”
他也顺着她的目光去看看，不退反进，另一只手也搭上去，“是抱你……”
趁连江月还没反应过来，他把下巴磕到她的肩头，直接对着她耳朵说话：“我帮你看看吧……”
……
“为什么突然要这么说？”
“……我觉得你是这样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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