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南被热浪熏得呼吸逐渐急促,他下巴微仰,眼底倒映着通明的宫灯,六角各自高悬的珍珠串止不住晃动,暧昧的灯火透过绢罗,赤裸的肌肤便镀上了浅金色的影子。
陆重霜跨坐到他的膝部,眼帘低垂,手掌触碰他的肌肤婉如爱抚裁衣的绸缎,自上而下,从面颊到脆弱的喉结、心口,凤仙花染红的指甲绕着男人挺立的乳头上下挑拨,继而在中心轻轻一戳,沈怀南的腰肢随之颤动。
她觉得有趣,抬起手将食指送到他唇畔,淡淡道:“舔湿。”
沈怀南依言启唇,起先亲了亲她的指尖,然后含住最前端的一个指节,吞咽似的前进,直至她的食指完全被湿濡的口腔包裹。指腹压在他口腔极为脆弱的软肉,时而原地摩挲,时而来回转动。
男人喉结起伏,嫣红的息肉吸得一缩一缩,将指尖紧紧包裹。喉间在她的作弄下,不断分泌涎液,沿着唇角往下流,使她整个食指都被浸湿。
这种讨好只令服侍者难受,于支配者而言并无多大快感,但陆重霜的恶趣味偏生是爱看旁人为讨好她受苦受难又趋于淫威不敢吭声的模样。
她慵懒地眯起眼,道一声“乖”,继而抽出手指,将口涎擦在他的两个乳头,小女孩儿恶作剧似的将肉珠涂抹得亮晶晶的。
继而她撑起身,单手扶着他的阳根对准湿润的穴口,另一只手拨开黏腻的两瓣,好让它慢慢插入体内,自然地在阴穴里滑动起来。
柔和的灯火下,女人的胴体洁白如玉,罕有血色。笔直的双腿夹紧他的腰,有力的肌肉线条将他全然驾驭在胯下。
陆重霜宛如持弓上马,手掌撑在他的胸口,柔韧的腰肢不停扭动,黑发随着急促地摇摆腰肢的动作在肩头起伏。沈怀南未曾看过她骑射的场面,但幻想,必然极具威慑。
淫液在交合处越积越多,啧啧粘腻的水声令初次欢好的沈怀南头晕目眩。
湿热的甬道层层地裹住下体的孽根,被她一手掌控的抽插深而迅疾,偶尔在某次无法预料的降落时,男人能感觉到自己的肿胀的龟头顶到某一块特别的略硬的肉壁,紧跟着,销魂的热流便迎头浇了下来,刺激的他接连呻吟。
陆重霜显然并不想让男子在身上流下欢好的吻痕,只将他赤裸的身子压在地面,一遍遍肏弄。
她的脸因情欲而泛红,在素白身子的衬托下,面颊一抹销魂的红晕格外明显。
沈怀南完全被欢愉控制,唇瓣微启,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似的绷紧。他颤抖着紧握住她的手腕,想要迎合,但被压在身下的腰肢多动了两下,便没了力气。
快感在体内越积越多,陆重霜脚背忍不住绷直,扭动的速度慢了下来,
她俯身去吻沈怀南的脖颈。
他的血管明显,淡青与淡紫色的经络透过皮肤显现在陆重霜眼底。
陆重霜两片樱色的唇瓣撮成椭圆,像一只鸟啄食米粒,又在下一刻用上尖尖的犬齿去撕咬,非要再男人的肌肤上留下见不得人的吻痕,直到看不出原本血管的脉络。
与此同时,下身吃着肉棒的阴穴仍小幅度的扭动,学着她的双唇,贪婪地要将乳白的阳精嘬出来。
“怎么样,喜欢吗?”她的喘息喷洒在男人耳廓,声音低低的,有着酥骨的尾音。
沈怀南喘得一塌糊涂。
“喜不喜欢我干你。”陆重霜问了第二遍,咯咯直笑。“说呀,我干得你爽不爽?”她说这话时简直是个爱恶作剧的小女孩,正笑嘻嘻地看着中招的倒霉鬼。
沈怀南受不住,零零碎碎地重复,“喜欢……殿下、殿下……喜欢。”
话音未落,陆重霜舔了下嘴唇,揪起他后脑的头发,骄横地让他撑起身揽住自己的肩。两人面颊相对,虚虚地拥抱着,与上躯的柔情相对的是下肢发狂地起伏。
伴随着性器的大进大出,沈怀南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想努力抑制,却只平静了一小会儿,身体便回馈以更强烈的反噬。
她开始失控,急切地想找到让自己体内热流倾斜而下的点,可交合处泛滥的淫水又滑得难受。正当她想拔出来,让男人用唇舌好好舔一舔再继续肏他的时候,突然间,被她吃掉的肿胀性器戳到一块软肉,惊得她腿骤然软了,
陆重霜又是心悸又是贪心,伸手扶正男人的阳物,再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龟头对准那一点戳了又戳。
沈怀南恍惚中察觉到她的心思,有意深捣,他两腿张开,壮实的胯部狠狠顶入,一下下弄得她在自己背后留下几道抓痕。
陆重霜头皮发麻,意识骤然抛向高空,臀瓣的动作随之凝滞片刻。身下压着的人耐不住寂寞,双臂从正面环抱住她,快要泻出的龟头重重撞到宫颈,惊得陆重霜身子骤然绷紧,甬道收缩,缠着本就受不住的阳具将满满的精液射进子宫。
二人同时松懈,沈怀南向后躺在地面,陆重霜勉强能以手撑地,低低垂着头喘息片刻,继而起身,将留在体内的性器拔出。
不知是不是沈怀南初次欢好的缘故,射出的浓精沿着大腿内侧直往下淌。
陆重霜故意张开腿给他看,歪着头嘲笑道:“沈怀南,你果真是骚浪胚子。”
沈怀南静静注视着她,一时间没有回话。
本应是欢好后最舒畅的时刻,男人的面色却不大好。
多少男儿自懂事起就幻想未来的妻主,他们深入简出,站在屋檐下,仰头望着院中枝丫已长到屋檐外的老树,夜半三更时悄悄阅览画在绢帛上的春宫图。纵然沈怀南早知自己是卖身求荣,但如方才那般纠缠后,见陆重霜对他既无尊重也无疼爱,他依旧心情复杂。
沈怀南只得佯装自己毫不在乎,带着面上虚浮的红痕,云淡风轻地回复一句:“多谢殿下称赞。”
陆重霜轻哼一声,捉摸不透她的态度。
她自顾自下水冲洗,头也不抬地对沈怀南说:“收拾干净就滚。”
沈怀南兀得轻笑出声。
他捡回衣衫,依次穿戴,冲浴池内享受的陆重霜规矩地行礼后,脚步虚浮地离开了。
夜已经很深了,冷冷的月光照着来时的小径,沈怀南真觉自己被迎面泼了头凉水。走出晋王府,从侧门出,马车还停在原处,驾车的小厮倚着车门打瞌睡。
沈怀南上前推了推,将车夫叫醒,让他搀扶自己上车。
遥遥的,打更声穿过车帘,传入他的耳内。咚!——咚,咚!一慢两快,仿佛石子落进池塘,一下子就沉到水底,涟漪却徐徐荡漾。
沈怀南忽然觉得肩胛骨那一块有些许刺痛,伸手去摸,才发现是方才欢好时被陆重霜的指甲抓破了皮。
他原以为家中人早已熟睡,本想从后门悄无声息地回房睡下。
谁曾想沈怀南刚蹑手蹑脚推开卧房的大门,屋内突然亮起一盏油灯,他抬眼一瞧,发现母亲沈半烟正坐在对面,一时间心乱如麻。
未等沈怀南编好说辞,屋内那位年过半百,又因饱尝丧子之痛而憔悴不已的妇人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冲上前扯开儿子的衣领。
“你啊,你!”目光扫过他脖颈的吻痕,妇人惊怒交加之余,亦有四分了然,三分悲哀。“你好大的胆子!”
“阿娘,”沈怀南伸手,想牵住母亲的手,却被她迎面扇了一巴掌。
沈半烟上前几步,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出屋子,双眸通红地骂道:“你这不知羞的东西,还未出阁便行苟且之事!说,去找谁了?可是那晋王!……看我不把你拖到街上,好让大家仔细看看,你是个什么模样的贱种!”
沈怀南本就没力气,又不敢对母亲使劲,一路被她乱拖带拽,险些跌倒在地。
他自嘲地笑了下,道:“对,我是贱种……没有我这个贱种,哪来您留在长安当京官的福分!”
沈半烟听闻,佝偻的身子受不住夜色苦寒般狠狠打了个哆嗦,无力地松开儿子的衣领。
调任为左补阙一事,沈半烟本以为是时来运转,自己的才学终于得到圣上赏识,而如今……
“想我沈半烟寒窗苦读数十载,今日竟沦落到卖儿子的地步。”她喃喃,倒退几步,竟呜呜得扶柱痛哭。
“阿娘——别哭了,阿娘。”沈怀南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拍打母亲的后背。“莫要把姑母吵醒。”
“我两个儿子,一个受小人凌辱,因名节而亡,另一个不知廉耻、辱没家门,上苍不公……上苍不公啊。”
“阿娘,儿子正是不愿弟弟枉死,才出此下策。”沈怀南轻声安抚。“幺娘之所以在京城作威作福,不过是因为背后站着当朝太女。试问,还有谁比晋王更适合为弟弟伸冤?她有谋反的心思,亦有谋反的魄力与手腕。纵然不忠不义不仁不孝又如何?太女纵容走狗招摇过市、残害良家,御史台装聋作哑、颠倒黑白,圣上溺爱嫡女、几番搪塞,难道她们干的就是忠孝节义的事!——阿娘,这一日不杀太女,阿恒的亡魂便一日得不到告慰……这些话,儿子是早早同您说过了啊。”
沈半烟眼睛直愣愣地看向儿子,知晓木已成舟,饶是万般不愿,也不得不接受儿子的放浪之举。
她双唇颤抖着,半晌没说出话,最终摇摇头,扶着廊柱默默流下泪来。
沈怀南见了,声音轻轻地说:“阿娘,待到我成了帝君,普天之下还有谁会看不起我们?又有谁敢轻慢我们?……赶着巴结还来不及呢。”
“你就不怕晋王谋反败露,落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怕,自然怕。”沈怀南道。“可怕有什么用?事已至此,要是临阵退缩,才真是死路一条。”
他深深吸气,又说:“我愿用身家性命,去赌她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