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娇媛观他神色只觉愈发难受,想着他与那女子缠绵时浓情蜜意,对自己却这般冷血无情,终是忍不住说道:
“妾不在意您与那女子的关系,将来您若要纳那女子入宫妾亦不会阻拦,殿下…如此为人妻者还不够吗?再者,那女子出身低贱,如何能给予殿下助益,殿下身居高位,自当为今后多做打算,未雨绸缪才是…”
她终觉没有女子能如自己这般大度贤惠,身为太子,娶妻自是为贤胜任,那女子纵使貌美,却出身低贱,不过如妓馆里的娼妇,岂配为人妻?更不堪太子妃之位!
沐霆椹却是笑道:“本殿要娶谁纳谁,几时轮得到你来质啄。武家如今已是大不如前,你父亲虽在军中尚存威名,但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军中形势早已翻覆,不是他能掌控,又谈何助益?武小姐言过其实了罢…”
武娇媛一听此言脸上红白交加,更显狼狈,却仍是咬牙说道:“无论殿下如何想,这毕竟是陛下赐婚,妾自当谨遵陛下旨意…”
“武姑娘还不明白?你不过是他用来占住我的太子妃之位的一个棋子罢了,他自是担心我与其他士族联姻,以其日夜忧思不如直接安排个没威胁的占住位置,免得将来我羽翼更丰,威胁他的地位…”
沐霆椹说的却是实话,选中武娇媛实际是老皇帝深思熟虑的选择,温情染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他的太子妃之位老皇帝一早便思虑周全,岂会胡乱点猜。
那武娇媛一听这话却是脸色煞白,她一直以来便觉得自己能胜出皆是因为才貌出众,家世显赫。可如今看来却不过是别人下的一步棋子,并非非她不可。
但转念一想,不管老皇帝是因为何事给她赐婚,但终究能一尝她的心愿,便是初衷不同又如何呢?
眼见那太子爷话说完却是不愿久留,长身立起,缓步要往亭子外走。
武娇媛情急之下竟是从身后抱住他的长腰,哭道:“殿下,妾对您思慕良久,殿下想要的妾都愿意给…”
一面说着一面颤抖的去解自己的腰带,如今是廉耻也顾不上,只想将他留住。
沐霆椹转过身,冷眼看她动作。待她袒胸露乳时却是冷笑道:“腰不够细,奶子不够大,奶头不够粉,下边…不看也罢,你家世不能给本殿助益,人又不讨本殿喜欢,本殿为何要娶你?”
说罢也懒得在理那哭哭啼啼的女人,只甩了衣袖便回转寝殿。
此时没几日便在朝堂上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知那武小姐被太子殿下羞辱了一顿。那武小姐第二日便自请离宫,回到家中竟是悬梁自尽,好在被人及时救下,才没性命之忧。
老皇帝听闻此事勃然大怒,在朝堂上将那太子狠狠责骂了一顿,看他那不痛不痒的脸色心中却是焦灼,私下里写了密函命人快马加鞭送去城郊的皇觉寺。
且过了半月,老皇帝突然在御花园宴请群臣,包括温情染在内的后宫嫔妃亦是赫然在列。
温情染坐在老皇帝身边,却是不知这宴席为何,今日既不逢佳节,亦未闻喜讯。席间众臣亦是同一疑虑,唯有沐霆椹无知无觉,只如平日般从容。
却过不多久,外头跑进来个小太监,伏在老皇帝耳边嘀咕一阵,那老皇帝顿时开心起来,殷切的望着亭外连廊。
不多时,一身着紫色虎纹朝服,头戴白玉云纹簪的人缓步走来,隔得远虽是看不清脸,那身风骨却是天人之姿,仿若天人下凡,叫人吃惊。
待那人进到亭中,缓步上前,只冲老皇帝微一躬身,便站直了身子。
温情染却是皱了皱眉,想着这人如何这般面善,却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恰是那人抬眼望来,见到温情染却是扯唇一笑,那笑容莫名让她心惊,只忙是避过眼不敢再看。
“诸位,今日是三子回宫之日,特在此摆宴相迎,今后朝堂上还请诸位多提点小儿…”那老皇帝举杯笑道。
众臣自是笑迎三皇子回宫。
温情染原是觉得此事与己无关,只自顾自的吃菜喝酒,却是隐约听到下头有人议论。
“这便是当初盛名在外的昙鸾大师了,原来真是陛下的三皇子…”
温情染呆愣当场,抬眼去看,恰是撞进昙鸾眼睛里,却见他嘴角含笑,举起手中杯盏冲她轻点。
温情染慌乱间却是打翻了手中杯盏,惹得众人侧眼观望,她忙是以不适为由,先行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