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成不爽地瞪着宋祁言,后者施施然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敲出一根后叼在嘴里,把剩下的递了过去:“来一根?”
“来你个大头鬼。”秦瑞成‘啪’打掉宋祁言的手。
“啧。”宋祁言好笑道,“你怎么跟个女人似的。”
“宋祁言!”秦瑞成火冒三丈:“你找打是不是?!”
“行了。人给你好好的送来了,有什么好抱怨的。”
“这叫‘好好’?”秦瑞成一指窝在汽车后排不省人事的乔桥,气得磨牙,“你也够可以啊,榨得她一点体力都没了,软得跟烂泥一样,我今晚特意包了整个商场过情人节,乔桥这样还怎么跟我过?!”
“问简白悠去。”
依旧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口吻。
“你……”
“秦瑞成,好歹我把把人给你送来了。”宋祁言慢条斯理道,“别以为三年前的事儿我忘了。”
一提这茬,秦瑞成的气焰顿时矮下去半截:“……你还记得呐?”
“好好玩吧。”宋祁言拍拍他的肩,等秦瑞成把乔桥抱出来后一脚油门走了。
剩下秦瑞成一个在自己偷偷摸摸布置了好几个晚上的气球玫瑰拱门前郁卒。
“小乔?醒醒!”
回答他的是愈加绵长的轻微鼾声。
“唉。”秦瑞成抱着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闷得一直在原地打转。
“秦先生。”一个经理模样打扮的人讪笑着凑上来,“那安排好的表演还上吗?”
“上个屁!”
纠结了半天,秦瑞成还是带着乔桥进了商场。他实在不忍心把累虚脱的她叫醒,更不想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只好自我安慰般抱着熟睡的她到处参观。
“小乔,你看这个台阶啊,你一踩就会触发水池的喷泉,然后我从一片水幕中现身。是不是很浪漫啊?”
怀里的人不满地哼唧了一声,秦瑞成赶紧压低声音。
“还有这个,我故意带你来喝咖啡,店员会提醒你中头奖了,这时候我就借故去洗手间,等你打开礼盒的时候再从里面跳出来。是不是棒呆了?你不是老抱怨运气差么?”
碎碎念了一圈,秦瑞成一点没觉得好转,反而更郁闷了。
“靠,凭什么我要给姓宋的擦屁股,他吃干抹净了,我喝个汤都不行了?”
秦瑞成下定决心,他抱着乔桥直奔今晚的最后一站:特别定制的情人节主题豪华套房。
粉色房门被一脚踹开,床单上铺满的玫瑰花也全被抖下来,秦瑞成把乔桥往床上一扔,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和乔桥都扒了个精光。
哦对,他差点忘了,他的礼物还在某个地方塞着呢。
秦瑞成分开乔桥的腿,试探着把手指伸进穴口……嗯?怎么没了?!
脑海里闪过宋祁言临走时意味深长的微笑。
操他大爷。
秦瑞成粗暴地摇乔桥:“醒醒,不想我被气疯,就赶紧醒过来让我好好操一顿。”
“嗯?”乔桥终于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秦秦?”
“说了多少遍了,叫老公!”
乔桥似乎没听进去,她眯着眼睛向秦瑞成伸出手,如愿圈到对方脖子后心满意足地贴了过去,辗转着在宽阔厚实的胸膛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哼哼唧唧着睡着了。
她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本来吹出造型的头发也翘得乱七八糟,身上虽然被清理过,但仍然看得出半小时前那场激烈情事遗留下来的痕迹,但表情却是安静而祥和的,好像终于回到了可以安心休憩的地方。
秦瑞成叹了口气,拉过被子盖住两人,顺势更紧地把人搂在怀里。
“仅此一次。”他亲了乔桥的脑门一口,“下次再这样,你就等着屁股开花吧。”
乔桥摸着脑门上的包,一脸不开心。
“再露出这个表情?”秦瑞成掐了一把她的脸,“弹你都是轻的,我的三小时被你睡过去了,你怎么补偿我?”
“那你把我叫醒嘛……”
“再说一遍?”
“好老公!”乔桥谄媚地抱住秦瑞成的腰,主动把头顶献出去让他揉,“我错了,下次一定一定不睡了。”
秦瑞成冷哼了一声,一脸不屑。
乔桥等了一会儿头顶没动静,以为秦瑞成生气得都不愿意理她了,只好讪讪地揉了揉鼻子,刚要坐进车里,头顶忽然被人粗暴地抓了一把。
“走了!”
乔桥心情大好地跟上去:“老公你真好!”
“少废话!”
乔桥来时穿的裙子已经报废了,回庄园后她趁着等待的间隙火速重新洗漱打扮了一番,就算不够光彩照人起码也要清爽干净。
因为接下来的这位,脾气实在变幻莫测。
“换了条裙子?”
乔桥坐在长餐桌的一头,刚端起冰岛威士忌凑到嘴边,猝不及防听到简白悠提问,紧张得差点把酒送进鼻孔。
“咳咳咳……”她剧烈地咳嗽了一阵,简白悠不紧不慢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他身上还是披着那件松垮的绸制睡衣,左右两边的衣襟没有完全闭合,在胸口形成了一个深深的V型,将锁骨和筋肉完美地收束在一起,视觉上既色气又危险。
结婚好几年,她总算对简白悠的脸免疫了。
当然,前提是对方不动。
“怎么?”
银质刀叉与盘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简白悠单手撑住下颌,眉角微微挑起,定格在一个慵懒的笑容上。
乔桥咳嗽得更剧烈了。
“嗯,原来那条弄脏了。”每次回答简白悠的问题她都会不自觉地紧张,“好看吗?”
“不好看。”
“哦……哦。”
“脱掉好了。”
“脱掉?”乔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放下刀叉,“那我去换一件。”
“不用,在这里脱。”
语气轻松地好像是在问她还想吃点什么。
乔桥顿了顿,发现简白悠是认真的以后只能站起来,磨磨蹭蹭地拉开裙子的侧链。
简白悠在对面看得津津有味,顺便把一块还冒着血丝的牛排送进嘴里。
裙子落在地面上,比微凉的空气更加让人难以忍受的,是简白悠审视的视线。
乔桥难堪地环抱住自己,这种仿佛被当做商品观瞻的感觉并不好。
简白悠的“脱掉”,从来都不是单指某件衣服,所以乔桥连内衣内裤都没留下,干脆全扒了。以她的经验,与其等最后简白悠来脱,还不如她自己先脱干净更轻松点。
“坐吧。”
于是两人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面对面吃饭,简白悠也没有过多地关注她,直到吃完饭拿起餐巾擦嘴时才再次把视线投注到她身上。
乔桥条件反射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送你的东西,试了吗?”
糟了,怎么上来就是王炸啊……
乔桥脑子转的飞快,现在手里只剩下一根蜡烛和手链没找到主人了,手链的外表过于朴素,不像是简白悠会送的东西,难道是蜡烛?
很有可能,某次他还送过自己一只冰冻的海燕呢,送蜡烛也不奇怪了。
想到这里,乔桥终于镇定下来,她也拿起餐巾擦擦嘴,尽管裸体做这个动作怎么都优雅不起来。
“点了一下,挺好的。”
对面的人停住了动作:“点?”
“今早起晚了,只来得及用打火机试了一下……”
乔桥说不下去了,因为简白悠笑容消失了。
“我亲手编的手链,你拿去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