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握瑜把岁岁送至湖心园那儿就先离开了,留下王府的马车候在外头,知蝉同陈姝陪着岁岁一并进了园子。
虽说今日是由冯瑶在湖心园宴客赏秋,岁岁无帖不请自来,却也无人敢说什么,还得堆着笑脸恭维上去。
“殿下万福!”
岁岁看着那挤在自己面前行礼问安的世家贵女,有些认识,又大部分眼生。
是以她也只是点点头,让他们免礼。
“本王不请自来,扰了你们的兴致,不必拘谨,你们该如何便如何。”岁岁说着便自顾自转头问陈姝:“戏班子何时登台?”
“快了,殿下若是不嫌弃,湖边那艘船舫便是民女订下的,可游行至那湖心戏台,边饮茶边赏景也可看戏。”冯瑶笑吟吟地说道。
岁岁瞥了一眼那艘红船舫,才把视线落到冯瑶脸上,长了张清秀可人的脸,倒是言行举止比旁人大胆些。
岁岁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便由面上更喜的冯瑶引路,踏上了船。
待岁岁进了船舱,余下的人才渐渐登船。
岁岁坐在一侧,目光投向湖边的那些开始落下黄叶的树木,无言的萧条感,更因自己这身子到了秋季孱弱的厉害,便越发不喜秋季了。
冯瑶那边也顾不上跟平日里的小姐妹谈笑,倒了杯花茶就来敬岁岁,被知蝉抬手拦下道:“殿下当下时节不饮花茶,亦不食掺了花料的食物,你且命人备些雨花茶来便可。”
冯瑶这辛勤没能献成,倒是叫旁的人看去有些尴尬。
“这......这船上并未备有雨花茶,殿下要喝,民女这就让人去准备......”冯瑶细声细气道。
“不必了,有别的也可。”岁岁懒得折腾,自己出门到现在,也的确口干。于是冯瑶又倒了一杯云雾来,由知蝉接手,递到了岁岁面前。
喝下小半杯茶,岁岁稍稍一品,就觉得这云雾品质不算上乘,搁置到一边,看着那满船舱里的人各个拘谨不敢大声,才淡淡道:“你们该如何便如何,本王只是搭个方便过来看戏。”
陈姝也怕这些人再拘谨下去反而让岁岁不痛快,于是率先出口拉拢起那些人说笑起来。
待那些世家女子渐渐放松,这赏秋后的吟诗作对击鼓猜谜也就慢慢玩开了。
岁岁撑着胳膊托着下巴往那湖心戏台看,身后船舱里尽是嬉闹之声,她虽不参与其中,倒也能竖着耳朵听一听这些贵女家中的闲事。
等到了挨个拼着学识开始吟诗比赛了,岁岁看着不远处又来了两三艘船舫,掩唇打了个哈欠,起身的动作,打断了那正在吟诗的冯瑶,有些错愕地看着岁岁,却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船舱,好似她们这一群人皆不存在。
待岁岁走出后,才有那小心的人问起陈姝:“姝姐姐,殿下这是嫌我们聒噪了吗?”
陈姝抬手看了看自己有些长了的指甲,吹了吹道:“可能吧,不过殿下倒也不会为了这事为难你们,你们收敛些就行了。”毕竟,待会儿又要让她作诗,她这肚子里,全是刀枪剑戟,上哪儿来的墨水。
岁岁领着知蝉站在船头,湖面上还有些秋风萧瑟,知蝉给岁岁手中抱了个暖手炉道:“殿下还是回船舱吧,外头凉。”
“回去听那些女的故作渊博说些文理不通的酸腐话?”岁岁嗤笑道:“还不如这秋风来的清爽。”
低头间,岁岁便见到一只鲤鱼从湖面叼了个虫又迅速消失在水中。来了兴趣,岁岁便让知蝉去船舱端一盘点心过来喂鱼。
绕着船边走着走着,忽然岁岁脚下一滑,手中抱着的暖手炉也未及时松开,竟然就这么抱着暖手炉尖叫一声,歪栽进了湖水中。
“谁掉湖里了?!”
船舱里不知谁叫了一声,知蝉端着那点心立时就给扔了,飞奔出去,就见自家殿下已然落水,挣扎呼救。
“来人!殿下落水了!”知蝉慌张喊人,身后涌出一干人等,却无人敢下水。
知蝉是个衷心的,就算自己不会凫水也要下去救自家主子,不成想还没等到她下水,身后便有人对她道:“有人去救了!”
知蝉定神一看,左侧有人已经快游至殿下身边,而从湖边下水的人也不过是落后了一步之遥。
——嗑cp上瘾,文都没好好更新。我有罪。